康王想了半天,最后跟睿王说:“我,我不知道。”
睿王也不催这个弟弟,只探着身子,耐心地等。
齐王走到了睿王的跟前,神情茫然地小声道:“年欢喜是太监啊。”
睿王说:“二哥你坐下吧。”
齐王站着没动,过了一会儿了,扭头去看严冬尽,齐王爷反应过来了,姓严的小子是在空口说白话地扯谎呢!
康王掩嘴咳了一声,低声道:“傅家六子死了五个,不可能再指望傅庸还有什么忠心,指望他为朝廷效力了,依我看,还是杀了的好。”
睿王的神情和看着康王的目光都很平静,饶是康王跟这个哥哥一向交好,这会儿也别想看出来睿王在想些什么。
在康王的目光忍不住开始躲闪的时候,睿王才说了句:“好,我知道了。”
“那三哥的意思是?”康王忙就问道。
睿王吐了一口气,看着跪在地上仍在痛哭的秀云,跟康王道:“那现在就将傅家父子死了?”
康王说:“杀人还要选时候吗?”
睿王笑了笑,说:“今天已经死了不少个了。”
所以今天不杀人了?康王猜不着睿王的心思,一向手脚到了冬日都是冰凉的人,这会儿手心都冒了汗。
“别让年欢喜死了,”睿王跟徐大人道:“明日本王再过来。”
徐大人忙应声道:“是。”
“年欢喜若是死了,”睿王说:“徐大人,本王唯你是问。”
徐大人很想问睿王爷一声,能不能换个地方关年欢喜?
“押下去吧,”睿王又说。
徐大人叫了衙役班头进刑室,当值的衙役班头带着自己手下的一个衙役,抬了牛欢喜就要走。
“把他的嘴堵上,”徐大人又下令道。
衙役班头动手,用布带子将年欢喜的嘴又勒上了。
年欢喜这个时候没有再挣扎了,他的力气用尽,这会儿挣扎也没有任何意义了。唯一让年公公还抱着希望的是,睿王现在还不想杀他。严冬尽的意思,应该就是莫良缘的意思,现在莫良缘想让他家娘娘万劫不复,而睿王却还不想将事情做绝,这说明睿王与莫良缘之间的联盟,没有他家娘娘想象中的那样牢靠。
将希望放在睿王与莫良缘意见相左上,这很愚蠢,但这是年欢喜现在唯一的指望了。
年欢喜被抬出去后,严冬尽就要说话,被护国公摇头拦了,护国公指一指秀云,问睿王:“王爷,那这个奴婢要如何处置呢?”
秀云在这一刻,连呼吸都停了。
睿王道:“这么重要的一个人证,自然是要活着的。”
秀云又能呼吸了。
“关起来,明日再审吧,”睿王道:“现在重要的是,莫未沈的伤情如何了?”
傅妃也好,傅家也好,这都是砧板上的鱼,逃不掉,生死不能自己作主,睿王不急于决定傅美景和傅家满门的生死,睿王现在倒是急于知道莫桑青怎么样了。
护国公叹了一口气,道:“未沈的伤不大好,有两个太医守着他,太后娘娘也命身边的小太监去下官府上问过了,还送了药去。”
“那本王现在可以见他吗?”睿王问。
“可以,”护国公愁眉不展,“只是未沈一直昏迷不醒,王爷就是去了,也只是,唉,”护国公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那表情,似乎对莫少将军的命已经不抱希望了。
“那今天是不审了吗?”严冬尽这时开口问道。
“明日再说吧,”睿王又看向了严冬尽:“复生,进香庵的火是谁放的?”
“我们与刺客打斗的时候,这火就起来了,”严冬尽说:“应该是刺客放得火。”
睿王说:“那进香庵的人呢?”
“有两个死在地室里,”严冬尽道:“其他的人我没看见,不是死了,就是跑了。”
睿王眉头微皱了一下,如果进香庵的尼姑是事先就逃走了,那莫桑青怎么可能暂住进一座空了的庵堂里?如果进香庵的尼姑没有事先逃走,那刺客与莫桑青的激战,没有武艺的尼姑们只死了两个,其他的全身而退?
“我不知道我大哥为什么会去进香庵,”严冬尽这时道:“我去的时候,我大哥已经遇刺了。”
“年欢喜这么大本事?”齐王问道。
“说起来傅妃娘娘是太后娘娘的表姐,”护国公这时开口道:“年欢喜若是借着这个名头找未沈,未沈又对京城的情况不明,他对年欢喜没有防备,这是有可能的。”
莫桑青关心妹妹,想从年欢喜那里打听莫良缘的消息,这个完全有可能。
睿王手指在坐椅上敲了两下,道:“究竟发生了何事,看来要等未沈醒了,我们才能知道了。”
“但愿吧,”护国公说了一句。
齐王看着护国公,“但愿,你直接说莫桑青快死不就得了?”
护国公苦笑了一下,道:“齐王爷,未沈是习武之人,身体一向强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