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
陈荣生明白了,他是陈荣生却不全是陈荣生,他是天庭纠察灵官张慕仙的一缕神识转世,如今张慕仙参悟大罗金仙境界,投向万界的分身纷纷回归。
万界人影晃动,有行走在高考路上的小说少年,有在魔法大世界以刺杀扬名的超级刺客,有在三尺讲台上传递知识的教授,有手持巨剑的屠龙勇士,……,有挥剑斩浪的陈荣生,他们纷纷汇聚一体,终见真如,他们在同一时刻发出“原来如此”的感慨。
大罗金仙境,不过如此。若非走过,感悟过,绝对不能发出这样的感慨。
陈荣生正准备回归天界,忽然抬起头,见到敖烈双手各提一个酒坛,踏浪而来。
“陈大哥,接着!”敖烈将一坛酒掷来,运劲巧妙。
陈荣生微微一笑,伸手一圈,那坛酒如乳燕投林,落入陈荣生手中。
敖烈一呆,随即惊喜道:“陈大哥,你突破了!”
陈荣生点点头,他确实突破了。
“今日是西海龙王的生日吧!兄弟你怎么得闲出来?”二人虽没有结拜,却早已视对方为兄弟。
敖烈脸色一黯,伸掌击破酒坛,仰头长鲸吸水般饮下半坛美酒,叹道:“天庭推行末尾淘汰法,考核结果揭晓,我父王位居末尾,将要被淘汰出局,他哪里还有心情举办生日宴会?更何况,即便他有心举办,以天庭和人界众仙的势力,还有何人会来参加?”
陈荣生略一推算,自他闭关,人界已过去一百多年,已至末位淘汰结果揭晓之期。
“凭兄弟这一身本事,足以纵横三界,何必苦恼?”陈荣生安慰道。
敖烈一愣,叹道:“我是担忧西海的局势。我早已劝过父王,不要与佛门走的太近。如来虽神通广大,毕竟在名义上受天庭管辖,名不正则言不顺,与如来走的太近,天庭会坐视不理?”
陈荣生笑道:“莫谈国事,莫谈国事!”他伸手拍开酒坛,向敖烈略一示意,仰头喝下半坛美酒。以他的权势,自能解决敖烈的烦恼,他却不会那样做。
敖烈其实并非向陈荣生求救,他只是习惯将胸中想法向陈荣生倾诉,他举起酒坛与陈荣生共饮美酒。
二人将坛中美酒饮尽,都已熏熏欲醉。
敖烈抱拳道:“陈大哥,我要回去了,后会有期!”
陈荣生叹道:“相见时难别亦难!”
敖烈一怔:“陈大哥要离开了?”
陈荣生道:“天下无不散的宴席,我来西海已经八年,该离开了!”
敖烈是洒脱之人,抱拳道:“西海即将易主,我这个三太子也做到头了。届时我与陈大哥或许能在江湖相遇,再以剑佐酒。”
陈荣生笑道:“这是一定的。”以他大罗金仙的算计,若想与敖烈相遇,太容易了。
二人再次拱手,陈荣生却仰头向海中看去,一条黑线正向海岸冲来。
敖烈有所感应,转身回头,向陈荣生道:“是我四弟敖望,陈大哥快走吧。”
陈荣生却顿住不动,道:“当年我曾说过,要为兄弟你讨还公道。”
敖烈故作轻松笑道:“我与四弟关系不错,他只是来接我回龙宫的。”
陈荣生不为所动:“兄弟,你若与他关系很好,他岂会带众多水军而来?无非他忌惮你罢了!”
敖烈一声叹息,他已臻天仙境界,且最善斗法,在整个西海之中,只有敖闰和敖摩昂能与他匹敌。
说话间,龙族水军已行至岸边,一个红衣青年嚣张道:“三哥,今天是父王的生日,你偷偷溜出龙宫,你的孝心何在?”
敖烈怒道:“敖望,若非你从中撺掇,父王早已向天庭俯首,岂会有末位之祸?”
敖望身边一个青衣壮汉,手中握着两个似蟹钳的奇门兵器,喝道:“敖烈,你私出龙宫,对龙王不敬,龙王要治你忤逆之罪,还不束手就擒?”
敖烈脸色一变,他一向不被父王喜爱,不想竟会被当作出气筒,父子亲情没有了吗?
“小子,你与敖烈在一起,就是与我西海为敌,还不下跪求饶?”青衣壮汉虽直呼敖烈之名,终究忌惮敖烈的身份和法术神通,退而求其次,责骂陈荣生。
“西海龙王工作不力,居四海之末,马上将要被淘汰。谁借给你的胆子,敢如此嚣张?”陈荣生凝视青衣大汉,一字一顿道。
“无知小儿,我家龙王的谋划,岂是你能明白的?”青衣大汉轻蔑道。
“横山!”敖望冷哼一声,阻止青衣大汉再说下去。
陈荣生心中一愣,暗道:“难道西海龙王不甘退位,要反叛天庭?他怎敢有这样的胆子?”
名叫横山的青衣壮汉被敖望责备,他不敢埋怨敖望,却望向陈荣生,眼露凶光。
陈荣生踏前一步,他要试一试横山的胆子。天若令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他要试一试横山有没有疯狂。
横山果然够疯狂,他见到陈荣生挑衅,毫不犹豫,挥舞蟹钳向陈荣生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