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对不起,徒儿来晚了!”
看着满脸鲜血的岳不通,纯小剑泪流满面,跪伏在地,对着师父愧疚拜到。
岳不通看着已经被烧成灰烬的星空灾兽,以及吓得跪伏在地的赤眼凶兽,他带血的双手伸了伸,轻轻的摸着纯小剑的脸庞。
第一次,纯小剑看到了,师父如此欣慰的笑容。
“小…小剑,去看看你师母。”岳不通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指着纯小剑师母倒飞的方向,对着纯小剑缓缓说道。
“嗯。”纯小剑含泪的目光郑重的点了点头,立刻去树林里寻找师母的身影了。
床榻上,师母安详的躺在上面。双眸紧闭,胸膛微弱的起伏着。
岳不通守在床前,握着张茹的双手,就这般坐着,坐着。
仿佛,能做到地老天荒,星月漫天。
纯小剑跪在地上,他的身后,是早已泣不成声的司徒剑,也跪伏在地。
“东玄门首席大弟子,纯小剑听令!”岳不通低沉的声音,悄然响起。只是,再没了曾经的锋芒与厚重。
“弟子,在!”
纯小剑双目通红,应声拜道。
“从今日起,正式接替东玄门掌门之外。你可,愿意?”
眼泪悄然滑落,顺着脸颊摔在地上落得粉碎。看着一夜间满头白发的师父,纯小剑,心如刀绞!
原来痛苦竟是这样的感觉,仿佛一万柄利刃再割扯着你的心,疼痛不堪。
“师父…”
纯小剑想说些什么。
“你可接受?”
岳不通不为所动,继续问道。声如止水,无喜无悲。原本刚毅的脸上,此刻竟满是沧桑,与苍老。
“我,”泪水流进了嘴里,很苦。纯小剑紧咬着牙,在今天似乎做了一个天大的决定,他几乎用尽了毕生的力气,狠狠的点了点头。
“接受!!”
“我纯小剑,从今日起,愿接替师父岳不通,担任东玄门掌门。”
“以匡扶玄幻为己任,以杀戮凶兽为天责。”
“吾之存在一日,定不懈不怠,不骄不躁。”
“护同门安危,守天下太平!”
“以凶兽之血,祭逝者亡魂”
……
纯小剑泪流满面,但却神色坚毅。隆隆之音如惊雷炸响,空谷回响,直冲九天。
“东玄门弟子,司徒剑,拜见掌门!!”
司徒剑低头叩首,恭敬拜道,以虔诚的心智,迎接新任掌门的诞生。
没有喜悦,没有欢唿,这一天,这一刻,只有一青涩少年,一白发苍苍的老者,一昏迷不醒的妇人,见证着东玄门新任掌门的诞生。
了结了此生心愿,卸掉了身上的重担,岳不通此刻只觉得浑身轻松了许多,也一瞬间老去了许多。
他看向纯小剑,神色上再没了之前的严厉与苛刻。
“既然你已承受传承,便是先祖选中之人!”
“你身怀东玄门一脉万千心法,千百秘籍。但你根基尚浅,底子浅薄,根本难以发挥出我玄幻功法秘术之威能。”
“我岳不通,既然已卸任东玄门掌门,那么我这一身功力,也再无用处,今日,便尽数传于你吧!”
“内力为弓,秘术为箭,这天下,估计也再无几人是你对手。”
“以后,你想做什么,便去做吧!”
纯小剑一边摇头,一边哭泣。
“师父,我是不会接受你的传功的。你就算如何逼我,我也不会接受的!”
纯小剑知道,师父遭受重创,能活下来靠的就是那一身浑厚内力,若是传于他,就等于树木没了根系,师父的身体,无疑将撑不了多久。
岳不通带着点点笑意,淡淡的看着纯小剑。
纯小剑的心思全都放在了师父身上,却是没有注意到,他身后,有一人逐渐站了起来。
嘭!
司徒剑流着泪,一棒子便把纯小剑打昏在地。
“大师兄,,我司徒剑对不起你啊…”打完之后,司徒剑扔掉棒子,嚎啕大哭。
他知道,今夜过后,也许小剑师兄,再也不会原谅他吧!
“谢谢你了,司徒。”岳不通萧索一笑,随后聚力凝功,双掌打在纯小剑胸膛之处。
一身衣袍无风自动,勐烈的罡风从丹田深处席卷而出,朝着纯小剑的身体之内,汹涌而进。
这一夜的月光如水,这一夜的星河灿烂。
这一夜,有着一个叫纯小剑的少年,在经蜕变。
也许,今夜过后,曾经那个飞扬跋扈,自称本皇的张扬少年,便从此远去吧。
今后的纯小剑,肩负匡扶玄幻的重任,承担杀戮凶兽的天责。
师仇,国恨!
纯小剑暗暗发誓,此生,必屠尽世间凶兽。
“师父,徒儿今日下山,就此拜别!”
床榻前,一身行装的纯小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