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门口,范明芳盯着他看了足有十多秒,直到他后脖颈流出一道冷汗,才收回目光。
“进来吧!”
连小白都没带,顾元叹一个人空着手进了屋子。
“有没有吃饭呢?”
正在换鞋的顾元叹低声道:“还没。”
“菜还有,自己热一下。”
“嗯。”
换好鞋子,有日子没回来的顾元叹,在客厅打量了眼,家里还是老样子,除了又多了两盆罗汉松外,没什么变化。
低眉顺眼的走到厨房,剩了碗米饭在微波炉里旋了一下,看了看,汤锅里的枸杞排骨清汤还带着余温,也懒得热了,舀了一勺子直接泡在了饭里。
端着碗走到餐桌边坐下,刚扒拉了一口,他就感觉到自己老妈在注视他。
顾元叹就像在外面闯了祸的小孩一样,也不敢抬头看,大口大口的囫囵吞咽着。
吃完后把碗筷洗刷过后,他想回房间看看灵王。然而走到客厅沙时,他的脚步迈不出去了,讪讪的喊了声“妈。”
“坐吧!”
顾元叹忐忑的坐了下去。
要说这个世上还有谁能镇住现在的顾元叹,除了他老妈,连顾昌盛也不行。从小他跟着父亲出诊,顾昌盛在他眼里更多的是亦师亦父,教授了他很多医学上的知识,但却少了点父慈子孝的天伦之乐。
而他母亲则不同,很少跟他说什么大道理,更别提什么长篇大论了,在外人看来显得很绝情。可是他知道不是,那只是他老妈与生俱来的性格。
因为很多时候,爱,不一定需要说出口。
……
可他知道,今天老妈不说也得说了。因为打从进门第一眼起,他就知道老妈看出自己身上的伤势了,甚至他还看到了几分愠恼。
一阵无言的沉默后,顾元叹脑门上都见汗了。也不敢让老妈先开口,硬着头皮干笑道:“妈,天天待在家里多闷啊,你应该多出去走走。”
“去哪里?”
“呃,随便。ks、吴都、中海,五羊城、京城;如果嫌闹得慌,那就到那些名山大川,山清水秀的地方,或者西域的风光也同样壮丽雄奇。实在不行,你跟爸一块去环球旅……旅行。”
刚要继续往下说,被他老妈一个眼神给吓住了,差点没咬着自己舌头。
“我之前怎么跟你说的?”
“你让我尽量避免跟人动手。”
“那你是怎么做的?”
“我……”
仿佛能一眼看穿他脸上的伪装般,范明芳锐利的目光里有过异样的光芒闪过。许久之后才道:“把手伸出来。”
顾元叹乖乖的伸出手,脸上有尴尬,有赫颜,还有点不好意思。
“学艺不精还要出去丢人现眼,怪得了谁?”
范明芳似嗔还怨的口气,听得某人心里一喜,但脸上却不敢露出丝毫得色之情,苦着脸道:“下回不敢了。”
“跟我保证没用。你要克服的是你的虚荣心,是你的炫耀欲,以及你时刻想要冲出来出风头的小聪明。”
听到老妈历史性讲了这么多话,顾元叹惊讶之余,壮着胆子问道:“可我明明在试着改变,为什么到最后收效甚微呢?”
“这个问题回头再说。现在摒心静气!”
就在这个时候,一股若阳春白雪般的气劲从右手手腕直冲“中宫”,春雨润物细无声,转眼间他胸口被死光射穿并迟迟不能愈合的伤口痊愈了。
不仅如此,这股气劲还在体内逗留,跟另一股他说不清、道不明的劲道缠斗着。
老实坐着的顾元叹,脸上还没什么,心里却像响起了成百数千道惊雷般。他老妈所用功法分明就是--灵柩九卷。
“是的,一定是的!”
虽然大道殊途,但每个人所修习的功法却各不相同,自然在治疗的时候有所侧重,甚至很多时候都需要检查过当事人的具体情况后才能对阵下药。
可是他老妈呢?什么也没问,也没做过任何检查,气劲在他体内却如老马识途般横冲直闯,除了她本身就修习过灵柩九卷,没有别的解释。
“那……”
想到这个问题,他突然想到另外一件事。他老妈在很小的时候就警告过他,不许修习灵柩九卷,可是为什么她自己也修习了灵柩九卷呢?她是在什么时候修习的?还有……
很多问题,在他脑海里千回百转,但却无法问出口。
就在他呆的时候,突然感觉头顶百会穴一阵清凉,好像有什么东西从头顶灌了下去。
转头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灵王居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那张皱巴巴的小老头脸上,此时苦的就差滴出水来了。再细一看,在它短小粗胖的手指上,一条细细的伤口正在快愈合。
转头看了眼,老妈脸上没有任何反应,好像取灵王精华为自己儿子疗伤,乃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一样,丝毫没有任何愧疚之感。
朝灵王看了眼,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