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小春听说了这个消息,在医务室里找到一盒止痛药,拜托草壁转交给纲吉。服下药没多久,果然慢慢好起来,烧也很快退下了。
止痛药果然是万能的。
过了一个中午,纲吉已经确认自己无事,在得到允许后,就回到彭格列的基地。因为从早上开始一直没见到云雀,她也乐得省去了和那人打招呼。
山本和狱寺的伤还要过些天才好,拉尔也没办法对现在的纲吉开展特训。因此,接下来的三天里,纲吉不是在图书室里听理论指导,就是在训练室看拉尔展示控制火炎和匣兵器,传授必要的搏斗技能。
拉尔的脾气不算好,比起里包恩的喜怒不形于色,她几乎是恰好相反的。尽管要求严格,有时候近于苛刻,但那也正是因为她开始对纲吉的成长寄予厚望。她所抱持的那种认真态度令人敬佩,而在习惯她的作风之后,纲吉也渐渐觉得,这也是个不错的人啊。
当真正的训练开始之后,她就没心情考虑这么多了。
每天从训练室回来,纲吉觉得都要褪掉几层皮了,可怕的教练似乎非要把全身的力气耗光不可,很难说清到了这个地步还有没有胃口吃饭。
她并不是不饿,只是有时候甚至连举起筷子的力气都没有,更别提表现出一副好心情的样子和别人交谈了。但倘若京子或者小春,一平,用隐含着担忧的目光看过来,似乎她稍微表露出一点点抱怨,她们就会坚定无疑地让她“别逞强了”。
而就算再累,纲吉也不敢让拉尔把她的训练进度降下来,也无法硬着头皮回应她们的关切,只能默默地拿起筷子和勺子,尽可能地满足身体肠胃的需求。
晚饭后,回房间休息一阵,回顾白天战斗中的细节,然后泡热水澡让自己放松下来,那之后就都是自由的休息时间了。等擦干头发,她会去医务室看看山本他们的情况,再回房间,在床上躺一会儿,胡思乱想点有的没有的事情,早早进入梦乡,以应对第二天一大早开始的修行。cad1();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将近十天,或者更久,纲吉没有仔细数,每一天过得既漫长又短暂,恍惚间,她好像已经适应了在这个时代的生活,当然实在谈不上喜欢,但也渐渐地不再排斥。
又一个晚上,当她一边拿毛巾擦头发,一边从洗衣房里出来,思索着自己接下来要去做什么的时候,前方的岔路口突然出现一个人,用他那高大结实的体格挡住了她的去路。
她把毛巾拉下来,抬起头,惊讶地看到了草壁先生。
“噢,晚上好,沢田小姐,”他没想到会遇见纲吉,也有些意外,匆匆打了个招呼,解释说他要去找里包恩和拉尔商量一些事情。
“是密鲁菲奥雷相关的吗?”她下意识地问道,但随即想到,也许是一些不打算让自己知道的事情。
“嗯,差不多吧,”草壁点点头,正准备离开,又好似想起什么,停下刚挪出的脚步,再次朝向她,轻声补充,“和雾守传来的一些消息有关——抱歉,你可能会想知道这个。”
“雾守……”她重复着,不由“啊”了一声,猛地回过头去看他。
“打扰了,那么,告辞。”
草壁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走廊尽头,纲吉愣愣地看着那个方向,一边缓慢地抬起头继续擦头发,一边转过身继续往前走。但没走了几步,她就停下来,再次抬起头,望向空荡荡的前方。
骸……
这个时代的骸,一直没有他的消息。不知道他怎么样了……最近的一次,她从弗兰的身上感受到一些久违的、熟悉的感觉,她相信他们有着一些关系,虽然这只是她自己的猜测。
难道他还被困在那个可怕阴冷的水牢里吗?
思及此处,纲吉微微打了个寒战。cad2();
说是要集齐守护者,但里包恩一直没有提起骸的事情,碧洋琪和风太也没能找到和他下落有关的情报,她更不可能从云雀那里获取信息——他有自己的情报网没错,但恐怕就算过了十年,这两个人的关系也不可能好得亲密无间起来。光想想都觉得可怕。
但今晚,草壁的出现,和他透露的那句话,却似乎否定了纲吉之前的猜测。
骸暗中传递消息给云雀?他……到底在做什么?
一想到他的事情,她的思绪又变得混乱起来。对这个人矛盾的心情总是让她无所适从。不知道是敌人还是能够相信的同伴身份,不仅仅是里包恩警告过,她自己也很多次提醒过自己,但一点没起作用。
如果她下意识地去关心他的事情,那么现在不是回避就能暗示自己躲过去的问题——如果里包恩在,他一定会这么说的。
这直接导致了纲吉在原地停留过久,直到从远处哪个房间里传来的敲钟声,才一把将她从沉思中拉回到现实。
去看看吧。她告诉自己。
打定主意后,她再一次迈开脚步,朝着定下的方向快步走去。
×××
再一次穿过两个基地之间的那道拱门,一种细微的恐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