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次地——”
她说到一半,看到对方兴致盎然、只差捧着爆米花看戏的模样,立马就拉下了脸。
“喂。”
“噗哩呐,一不小心就——抱歉,请继续说,”仁王赶紧揉揉脸,换成深切同情的表情。
纲吉不是很信任地瞪了他一眼。
“不想说了。”
“说嘛。”
“……好吧,”她叹了口气,继续交代,“其实也不是太大的问题,只不过他总是跑来问一些很奇怪的问题,比如——‘嘿,鱼酱,有什么办法可以承包下全世界的棉花糖?’我甚至可以自觉想象出他说这话的甜腻表情和声音。”
“诶?”
纲吉耸耸肩。
“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只好说,‘首先,你要成为一个总裁’——但这样的回答是不是有点敷衍了?我想,万一他给个差评的话……”
“这么说,他给了差评。”
“没有,他接着问,‘嗯,有道理。然后呢?’”
“……”
“仁王君怎么看?”纲吉虚心请教。
“以为是个很有幽默感的家伙,没想到意外地不懂变通呢。”
“说的也是呢,”她赞同地点点头。
“唔,那么,你是怎么对付的?”
“哦。我觉得这种蛇精病太可怕了,完全不是我能够对付的一类人,就把他——”
“拉黑了。”
“还没呢。我赶紧向他道歉,改口说‘其实应该成为新世界的(棉花糖之)神,之类的,这样才比较靠谱吧?’”
“噗——”
“别、别笑我啦。我觉得,都说到这个地步了,他总能弄懂我的意思了吧。”
“正常人应该是可以的,不过——结果?”
“结果他说,‘好的,我现在就去着手准备……’”
“……”
“于是,我确定了这一定是一只野生的蛇精病,就赶紧把他拉黑了。”
“明智的决定。”
……
然而,世事难料。
是否明智,这个答案,恐怕很多年以后才能知道了。
×××
“嗯,回来了?”
里包恩放下咖啡杯,打量着纲吉的神色。
“出去玩了一天,应该很开心才对吧,怎么了,还是这副要死要活的表情?”
“我觉得,”纲吉努力保持表情的单一性,“不管去哪里好像都没用,完全摆脱不了悲伤的命运——”
“怎么了?”
他大发慈悲地表现出一丁点对学生的关心。
“嗯,我们先去果子屋坐了一会儿,然后跟着他去看比赛。”
“蛮好的,”里包恩刚这么说,又觉得不对,追问,“然后呢?”
“据说是国中生水平的网球比赛,”纲吉赶紧坐到他对面,压低声音,“但是,我觉得以那些选手的实力,一定是你喜欢的类型。”
“嗯?”
“杀气腾腾的比赛呢。”
她比划着手脚向他描述。
“啪地过来,又啪地过去……这样一来一回地,几分钟后,探照灯啊、护栏网啊都碎了一地,球场里一个接着一个出现了巨型陨石坑。啊不,这还不算完,又几分钟过后,刮起了龙卷风和沙尘暴,刹那间,整个场馆天昏地暗……”
“等等,”里包恩赶紧打断她的话,下意识地向她确认,“网球比赛?”
“是啊。”
纲吉点点头,一脸严肃。
“因为我觉得实在太可怕了,就赶紧告别仁王君,坐电车跑回来了。”
“……”
“那个,里包恩,我觉得、如果你还想拉什么人进黑手党的话——”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决定说下去,“我必须强烈推荐你去看几个月后正式开始的中学生网球比赛。啊,记得,是男子的。”
你一定会满载而归的。
……
“不,我想还不需要。”
里包恩神情微妙,轻咳了一声,给她倒了一杯茶,推过去。
“喝点水冷静下来吧。虽然不太明白你遇到了什么事情,但是既然回来了,就赶紧把它忘掉吧。”
“说的也对,”纲吉埋头把头埋进了臂弯里,靠在桌子上直叹气,“不过,就算忘掉了,也一定又会很快遇到新的麻烦吧。”
“会不会有麻烦我不知道,”里包恩回答得很干脆,“不过有一件事差点忘了告诉你,现在正是樱花盛开的时候,所以明天我们的安排是:去公园赏花。你尽早做点准备。”
“诶,赏花?我要做什么准备吗?”
“实际上,为了抢占到最好的位置,碧洋琪正在酝酿有毒料理的新招式,问你要不要学。”
纲吉愣了愣,试探地问他:“可、可是,这样做不太好吧?”
“我也是这么觉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