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孟婆见我如此惊呆,登时轻启朱唇,露出两排皓齿,而后,她那雪白如葱根一般的手指,竟然轻轻一拨,一朵曼华珠沙竟然悠悠地飘到了我的胸前。??
在这玄色的长袍之上,轻轻地落于其上,宛若一枚火红色的胸针一般。
我有些不解那孟婆做出这样子的举动到底是为何,但是她做完这个,却旋即把脸转向了一边,而后,就在我准备离开之时,有一白衣亡魂行至奈何桥边,而此时孟婆也掬起了一碗汤,递到了那亡魂的面前,“喝下,便是开始……”
听得孟婆如是说,那白衣的亡灵登时在脸上,流出了那两行的清泪,点点滴落在那奈何桥之上,他猛然地摇着头,死死地咬住了嘴唇,我看的清楚,那嘴唇渐渐地渗出血来。
此时,孟婆面无表情地来了一句,“若不饮此汤,就无**回,只得跳到这忘川河当中,受到那铜蛇铁狗的啃咬,直至千年大限……”
而此时奈河桥下登时浊浪翻滚,阴风阵阵,那些铜蛇铁狗,也纷纷地从那河水当中探出头来,虎视眈眈地瞧着在奈何桥上站立的这位一袭白衣,但是容貌清丽的少年,少爷眼含热泪又转头看向了那桥下的阵阵的波涛,眼泪再次滴落桥上。
“我不喝孟婆汤,我选择了忘川河,只愿来生不再忘记,我愿承受,一千年的水深火热……”白衣亡灵说完了这句话,竟然直直地跳入到那忘川当中。
登时,那桥下的喝水翻起了层层的浊浪,而后那铜蛇铁狗的撕咬声还有争抢声阵阵传来,还有那亡灵声声地惨叫,充斥着耳膜,直叫人登时就想闭上了眼睛。
“又是一个多情种子……”孟婆喃喃地说着,而后便又等待着那新的亡灵来到这奈何桥上,继续拿着手中的汤碗从一个大木桶当中掬起那香气四溢的汤水。
此时,身后的一个小鬼吏轻轻地推了我一下,“走吧!我们前往‘枉死城’!”我深深地吸了口气,慢慢地踏足于这长长的奈何桥之上。
此时,前方亡灵各自都被一个小鬼吏所押解,慢慢地朝着那桥头走去,只是脚下的忘川河水仍旧十分地汹涌澎拜,从那河水当中传来了万千亡灵的哀嚎之声,并且这奈何桥之上也没有任何的桥栏。
行走在其上,单单听得那忘川河水浪头地吼叫之声,都不禁两股战战,而前方的亡灵在这桥上行走之时,有些时候竟然也会失足滑落到那忘川河水当中,登时阴气那铜蛇铁狗争相撕咬,竟然在一瞬间不见了任何踪迹。
“倘若从此掉下,必死无疑!”身边的小鬼吏在我的耳边不住地提点,我缩了缩脖子,稳稳地在这奈何桥上踏出每一步,但是双腿仍旧是在微微打颤的。
“子有福泽,那孟婆大人垂怜于尔,赐你曼珠沙华……”听到了小鬼吏如是说,我转眼看了下那一朵落在了我的身上的彼岸花,此时它仍旧在我的黑袍之上散出那红红的血色,十分亮眼,难不成这朵彼岸花,在这阴曹当中还代表着其他的含义吗?
这仅仅是一段奈何桥的路途,却走得如此艰辛,如此胆战心惊,但是此时,我却看到了另外的一处桥头,并且在桥头处的左右两侧,还有两根高大的桥栏,在那桥栏之上,仍旧写着两副对联,上联是:铜蛇铁狗任争餐,下联则是永堕忘川无出路!
我吞了吞口水,难不成这副对联是留给我们这些幸存之人,时时刻刻地来警醒着我们吗?还好,终于走过了那忘川河当中,总算是可以避开这可怕的忘川河。
但是当前方的亡灵刚刚走下了这奈何桥的时候,有些人却登时被那在桥边把守的阴吏,给一棍子捅在了身子上面。
这一棍子桶的实实在在,直接从胸前贯至胸后,直直地穿透心房,仿佛在那竹签之上串上了一颗糖葫芦,亡灵哀号惨叫,但仍旧被那鬼吏抓起那木棍,一把甩向了奈何桥边的一处大坑当中。
并且被甩入大坑的这些亡灵,大多上半身赤条条,只存留一遮羞布蔽体,当我行至这大坑边沿处,但见得这大坑当中浊臭无比,血浪滚滚,那些被木棍贯穿心脏被甩入其中的亡灵,登时挣扎着嚎叫着从那血水当中,猛然地往上爬着。
但是在这大坑的边沿处,也满满地站着阴吏,他们手中握着一根根粗壮的木棍,并且这些木棍高度极长,纷纷地把那从血池之上往上攀爬的亡灵再次给一一推了下去。
“敢问差爷,这里是何所?”我不明白这里的位置,赶紧双手抱拳冲着这鬼吏微微地施了一礼,这鬼吏面色一紧,微微道来,“此处为血盆苦界!”
“血盆苦界?”原来就是这里,这个名词我当然有听到过,只是没有想到这次得一见,才被眼前的景象所惊呆了。
那小鬼吏看我的样子仿佛仍旧不解,便再次给我解释道:凡不尊敬他人,不孝敬父母,不正直,歪门邪道之人,死后将打入血盆苦界,投入血池中受苦。
凡使得他人遭受血光之灾的人,死后也投入血池中受苦!我望着从那血水当中不住地往外爬出的亡灵,他们虽说再次被阴吏的棍子一下下地往后赶去。
但是却仍旧不放弃往外爬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