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小子!”七把刀嚷着上前,被赵愚横着手臂拦下。
赵愚亲自上前,可没等他开口,赵诚宇身后的人就低喝道:“诚宇,不得放肆!”
九妹扬眉,来得可真及时。
来人上前,锦袍华丽,繁杂的绣纹凸显他身份绝非寻常,而对赵诚宇的一声呵斥也可见他赵家长辈的身份。
“爹,”赵诚宇老鼠见了猫似得像后一缩,灰溜溜地行礼,对众人也没了嚣张的态度。
“侯爷,夫人。”来人客客气气行礼,自报家门乃是赵家二老爷。
九妹蹙眉,赵家此番相见如此客气,实在让人费解。
难道赵家人这么深明大义,没有将赵氏的死算在他们头上?
“小儿无礼,侯爷不要动怒。”赵二老爷客客气气,请他们进去,看来请他们来的人就是赵二老爷无疑。
赵愚意味深长地看了赵诚宇一眼,好自为之的意味非常明显。
“上茶,”大堂里赵二老爷淡笑:“小儿自幼与姑姑交好,听到莫城的事自然有些脾气,还请侯爷体谅。”
“瞧二老爷这话说的,敢情我们要是不体谅,就是我们的不是了呗?”七把刀冷笑道。
“当然不是,当然不是。”二老爷非常客气,特意叫赵诚宇出来赔罪。
九妹本以为会看到赵诚宇满脸不乐意,却不想那少年竟只有些不好意思,并没有他们预料中的不甘不愿。
“父亲说了,姑姑的事是她自己有错在先,不该迁怒旁人。”赵诚宇说得诚恳真挚,亲自将他们送到房间去。
“这个赵诚宇不是真的单纯诚挚,就是城府极深,在跟我们伪装呢。”九妹淡淡评价。
赵愚点头,显然他和七把刀都更偏向后者。
毕竟赵家这种大家族,想培养出一个单纯的少年来,简直是痴人说梦。
“但他们这样,有什么意思?”七把刀不解,赵家客客气气把他们请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严格来说赵二老爷是赵家的西府赵二老太爷的儿子,并不是长房的二房,而赵二老爷却一直以赵家嫡系自居,不过是因为赵家老太爷年轻时走生意伤了身体,只有一双儿女,并没有别的子嗣帮衬,二老太爷才一直心有旁骛。”赵愚淡淡道,他的功课一向准备充分。
“这么说,这赵二老爷和赵氏不是亲兄妹了?难怪说什么不需要计较,比起赵氏,当然是我们赵愚比较要用了。”七把刀一语道破赵家父子的打算,随即冷笑。
他们也忒小瞧赵愚了吧。
赵愚如今可是安陵候,岂会随便来个什么人就同意结盟。
“也不一定是结盟,赵二老爷这是在押宝。如今赵家长房态度不明,若二房有赵愚做臂膀必定能如虎添翼,到时候若老太爷身死,那家主的位置还不一定是谁来做。”
“原来赵家也这么复杂,我还以为赵愚的本家能有多好呢。”七把刀嘀嘀咕咕。
赵愚轻笑:“哪儿有什么好坏,全是名利二字。”
“侯爷,这是诚宇少爷送来的佳酿,说保证是广陵名酿,作为赔罪。”有小厮送酒,味道熟悉而正宗。
赵愚摇盏轻笑:“若非带个赵字,我倒要信了。”
九妹也笑,赵诚宇这一套“不打不相识”玩的也忒着急了。
“看来他不是个好棋手。”这局布得仓促,都被人一眼识破。
“自作聪明嘛。”七把刀耸肩,这种人他们在长安也不知道遇到过多少。
“陈升,替我谢他。”赵愚扬了扬下巴,陈升便知道该怎么做。
料理了这件事,他们便开始商议如何抓到莫映祺。
这是现在最主要的事,而另外一件就是确定赵家族鼎是否是仙鼎。
“仙鼎的事好办,我回族里祭鼎便需要见上一面,自然可以判定,再定计划不迟。”赵愚提议,九妹点头,钥灵却在脑海里闹起来:“不要,我不要离开宿主了,万一再来一次怎么办,不干不干!”
九妹将它的抗议忽略,直接跳到下一话题。
“记得在北河郡时,莫映祺跟赵诚翰关系很好,他既然来了冀州,应该是去找赵诚翰,也就是长房了。”九妹做出合理推断。
赵家老太爷只有一子一女,如今赵氏自戕,她唯一的儿子找上门,说什么也不会让莫映祺流落在外的。
“赵家长房应该已经派人去了莫城,如果真要与我们为难,也没办法。”九妹耸肩,看来赵诚翰这份善缘是没法利用了。
当初就是她为赵诚翰拿到了上官仇的灵药,保住了赵老太爷的性命,冀州一行本该轻松愉快,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这下出了赵氏的事,老太爷不与她们拼命就已经不错了。
只是连累了赵愚。
赵氏的事必定算在他身上了,牵累的赵太夫人认祖归宗的事怕也会徒生波折。
“去跟二老爷说,尽快安排我祭鼎。”赵愚道,一边安慰九妹:“赵家觊觎曾祖母的产业多时,不会轻易拒绝,不必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