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元卿回到地上,扶起了栽倒在门前的老伯,“您没事吧?”
高伯惊恐地摇头啊啊地指着里面,张元卿习以为常地嗯了声:“没事,受了点小伤,您这儿不是一直藏着药么,给他涂上就好了。 小 说.⒉3TT.”
张元卿起身,看到桌上摆着丰盛的饭菜,自顾自尝了一口,味道还不错。
“我知道,每次给您加餐您都是送下去给他吃的,不过您也要照顾您自己。”张元卿眼里闪着幽邃的光:“您若有个好歹,这地下只怕我也不放心交给第二个人。”
高伯啊啊地摇头,用力拍着胸口保证自己不会出事,还扑过来揪起一根鸭腿大口大口的吃。
“慢着些,喝口茶。”张元卿看似悠哉地同高伯用膳,眉头却是深锁。
他提出的要求不高,只是想见一见君赐罢了,但张元卿却不想冒险带他出来。
一个锁在地下的大巫和一个走到地面上的大巫,可是两个世界,一旦他走出地下,再进去的会是谁,可就说不准了。
可又不能将君赐带到这里来,张元卿捏着下巴若有所思。
他需得想个两全其美的法子,既满足他的要求,又能不被君赐现。
“他总是给我出难题,高伯,我该怎么办呐?”张元卿手指哒哒敲着桌子,是时,外面传来了张韵薇的叫嚷。
“小姐,老爷陪高伯说话,不许人打扰,您请回吧。”小楼外的人拦住了张韵薇,却拦不住她骄纵的叫骂:“放肆!我是张家大小姐,这家里还有我去不了的地方!”
张韵薇好不委屈,祖父不过留下了一个老奴,父亲便每天供得跟祖父本人似得,连她和母亲都不让进,真是气死了。
“快让我进去,我真的有急事!”张韵薇拎着裙角要往里面冲,可守门的人也真的不敢放行。
“你们!”张韵薇气急败坏,运转法诀之力一掌便打了出去。
守门之人本就不敢和张韵薇动手,何况她到底是祭司境的底子,此消彼长倒真被她看准机会闯了进来。
“放肆!”张元卿倒喝一声,吓得张韵薇赶忙止住步子跪倒在地,“父亲。”
张元卿摆手让人退出小楼的外院,张韵薇怯生生抬头,这才注意到一位青袍的灵祭司竟然消弭身形于一侧。
若刚才张元卿不出现,她就要被这位灵祭司一袖子抽出去了。
“到底什么事?”张元卿不耐烦地喝道,对女儿这任性的脾气也是头疼。
张韵薇这样莽撞就是嫁成皇孙妃只怕也不是什么好事。
“父亲,母亲病了,您快派人请大夫来吧,再这样拖下去母亲会死的。”张韵薇眼泪汪汪哀求,张元卿下令不许楚氏在这个关键时刻请大夫,所以楚氏一直在恐惧中空耗着,如今病得越重了。
“你胡言乱语什么,这才三天功夫夫人就是真的固疾作也不会这么快!”张元卿怒喝,但还是跟着张韵薇去了一趟。
“老爷,咳……”楚氏接连咳了好些声,一口血吐在帕子上,又吓得差点昏过去:“老爷,您救救妾身,救救妾身吧。”
张韵薇和张韵翰也跪倒在地,不断哀求为楚氏请大夫。
“我不是说过不要自己吓自己吗!”张元卿看着楚氏苍白的脸孔,只觉得她是三分病七分吓,自己把自己的固疾不断放大才闹成这副样子的。
“父亲,母亲是真的病了,求您开恩。”张韵翰哀求,纵然他被楚氏关到今日才放出来,但也不忍见母亲这幅模样。
“混账东西,你母亲这病分明就是自己吓出来的,你们偏跟着做怪让她自己吓自己吗!”张元卿恨自己一双儿女不争气,连这么点事都看不透,“若真是固疾犯了,这普天之下出了上官青冥,还有谁能医,就算请了大夫又能如何,妄自给我身上泼脏水罢了!”
张元卿大骂,下令封锁消息,谁也不能将楚氏病重的消息传出去。
“大夫人没病,更不需要请大夫!”
“父亲!”张韵薇哭求,“您的心怎么这么狠呐!”
“咳……咳咳,”楚氏接连咳血,姐弟二人都围到她床前。
楚氏摸着一双儿女的脸泪眼婆娑:“老爷说的对,你们不要怪他,我的病的确只有上官青冥能治,但那个贱人是绝不会救我的,”楚氏咬牙切齿道:“现在请大夫只是给老爷添乱,我还指望着老爷能为我报仇,指望着你们能为楚家扬名,所以你们万万不能违拗老爷,明白吗?”
张韵薇哭着点头:“明白,女儿明白。”
张韵翰却没答应而是哭着问:“娘亲,他们说的是真的吗,真的因为小尚也是楚家人您才会突然病重的吗?那父亲……父亲真的是凶手吗?”
楚氏眼神一瞬间变的狠辣:“不,当然不是!你父亲他是救了娘命的大英雄!”
张韵翰被楚氏的骇人的目光吓的一怔,张韵薇赶忙拉了拉他,不让他继续问。
事到如今有什么好问的,不管是非对错,小尚和上官青冥的存在都是害她们母亲病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