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石园练习,如果明日赢了,是临时抱佛脚的功劳,输了也只会传得更难听,连临时抱佛脚都赢不了二房的女儿,实在丢人。”女孩子随口道:“她是这么跟你说的吧。”
“子瑜当然没有说过这种话。”林氏冷声,又反问:“难道不是这样吗?”
“哦,看来她比我想得更高明。”夏九妹低头将之前那块原石捡起来,拍干净上面的土:“她给了母亲这个暗示,听起来好像确实很有道理。”
林氏见她什么都懂,却还偏要这么做,气得头顶生烟:“你这个逆女,你是存心气死我不成!”
“夫人,”彭嬷嬷上前扶住林氏,低声道:“九小姐这是有话要和您说,您就听听吧。”
“好,好,你说,我倒要看看你能说出什么天花来!”林氏拂袖,转身走进石园后方用来休息的大堂。
夏九妹跟进来,倒没像往常膝盖发软地跪倒,依然站得笔挺,还看了那彭嬷嬷一眼。
果然,彭嬷嬷摆手,让丫鬟们都退下,只留她自己和林氏母女。
难为林氏身边还有这么个明白事的忠奴。
夏九妹摇摇头,走上前去:“母亲可还记得,我之前说被人推倒的事。”
“哼,夏文静想害你,你就送上门去让她说嘴?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没出息……”
“到底是我送上门去让她说嘴,还是母亲让她们说嘴?”夏九妹毫不客气地抢白:“我今日小心到此,若是母亲没来,根本不会有人知道这件事,可是您,您带着丫鬟婆子们呼风唤雨而来,现在整个夏家都该知道我这个雕女在临时抱佛脚,还因此被母亲责骂,呵……”夏九妹笑声轻蔑,有那么一丝痛心。
在林氏这种母亲的日夜摧残下,不怪乎夏文姝会长歪。
“你,你……”林氏眼神闪烁,也听明白了事情始末,不由心中纠结。
难道,真的是子瑜在利用她?
“母亲就不想想,为什么连你都不知道我来了石园,她却知道?”夏九妹踱步,看着林氏脸色一变再变,最终死灰一片。
女孩子笑容冰寒,她既然出手,就不会给夏子瑜留下任何喘息的机会。
她要让林氏心里这把火,烧得更旺。
“还有,是谁告诉母亲,那日推我的人是夏文静?”
林氏猛地抬头:“怎么,难道这件事也是夏子瑜干得?”
也,这个字用的好。
夏九妹欣慰地点了点头,不枉她一片苦心,不惜送上门来,任由木秀借口尿遁去给夏子瑜报信,将她来石园这件事闹得人尽皆知。
“母亲可还记得,我是怎么摔得?”夏九妹摸着左后肩,提醒道:“我是向右栽倒才撞上去的,而那一掌风打在我的左肩,当时,谁在我的左面?”
嘭的一声,林氏一拳砸在桌上。
“何况,夏文静那个时候正在喝茶,她恐怕还没这个本事能一心二用吧。”夏九妹贯彻自己知无不言的风格,一口气把所有证据都讲出来,还尽职尽责地提醒:“至于这些年的其他事情,就请母亲慢慢地想。”
“想想为什么我才是您的亲生女儿,却生疏得有如庶女般任人欺凌,而那夏子瑜明明和生母王氏住在一起,母女感情却还比不上与您这个嫡母的。到底谁是真心谁是假意,请母亲细细思量,女儿告退。”
“你!”林氏怒声,夏九妹却已经转身出了房门。
彭嬷嬷意味深长地看着女孩子出门的背影,拦住了发怒的林氏:“夫人,九小姐有一句话说的非常对。”
林氏一愣:“什么话?”
“九小姐,才是您的亲生女儿。”
所以不论夏文姝说得是真是假,林氏作为生母,原本能很轻松地做出选择。
林氏怔怔地坐回原处,脑海里闪过婴孩甜美的睡容。
可是有一只白皙的手从黑暗中伸出,伸向了婴孩纤细的脖子,孩子的脸涨得通红通红,一双小手无助地乱抓……
“我的女儿!”林氏骤然捂住了脸,无声哽咽起来:“奶娘,我又看见了,我总是能看见有一双手,有一双手掐死了她,有人掐死了文姝……”
“小姐,您胡说什么呢!”彭嬷嬷紧张地四顾,又安慰道:“九小姐好生生地长到这么大,虽然不同您亲近但的确是您的孩子啊!奶娘一直看着的,绝不会有错。”
“哎,您这个心结什么时候才能解开,”彭嬷嬷摇了摇头:“当年,您和老爷是多么恩爱的一对……”
林氏摆手,按了按眉心,终于长叹一声:“我知道了,这件事就交给奶娘……您和文姝看着办吧。”
“是。”彭嬷嬷落下心中大石,送林氏回房后,敲响了夏文姝的房门。
夏九妹亲自将她迎了进来,二人谈了许久。
“九小姐不要怨恨夫人,您不知道夫人究竟对您寄予了多大的期望。”彭嬷嬷叹道:“当年夫人生了二爷后一连几年都没有动静,您也知道雕女在夏家的地位,她承受了太大的压力,甚至在您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