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九妹抬头看他,应道:“好。”
夏文烨见妹妹老实巴交地走进由屏风隔断的后堂,看向赵愚的眼神顿时燃起汹汹妒火。
他才刚同妹妹缓和了关系,就要被这个臭名昭著的赵十七抢走了吗?
“贤兄请坐。”赵愚一脸和善,文质彬彬地请道,谦和有礼的模样同外界传扬的骄横纨绔大相径庭,让夏文烨颇有一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感觉,难道这小子感受不到他蓬勃的杀气吗?
可是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赵愚对夏文姝还有相助之恩,夏文烨倒不好意思让他这样放低姿态来请自己,只好板着脸入座。
“啧啧。”林子羽三人摇头,又一个上当受骗的,这夏文烨的战斗力也不行啊。
而后就见赵愚亲自道多宝阁的底柜中取出一个酒坛,坛口被厚厚的泥浆封的严严实实,一丝味道都不曾外泄,可三人却不约而同地吸了吸口水。
这一切是多么的似曾相识啊!
半年前,赵愚就是在这里,用这么一坛好酒征服了他们的身心。
那个夏文烨,也是出了名的酒林醉客,虽然现在还人模人样的端着架子,只怕待会儿随着赵愚手起刀落拍开泥封后,就要变一个人了。
苍天呐,快派人来收了赵愚这个妖孽吧!
三人同时在心中怒吼,夏文烨要是能坚持住,不拜倒在酒坛子底下卖妹求荣,他们就随赵愚的姓。
赵愚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一掌拍开泥封,浓郁醉人的酒香如有神形一样顺风而散,夏文烨登时连眼睛都直了。
解决娘家人的第一战,赵先生毫无压力的,完胜。
……
夏九妹很快就换好了女子衣衫,三层雪纱兜帽戴在头上,果然是鬼神难辨。
难怪赵愚这么胸有成竹,原来他是早有准备。
当着夏文烨的面,料那天赐石坊的人也没这个胆子去掀夏家雕女的面纱。
女孩子坐在屏风之后的案席前,瘦童端了一杯清酒进来,就听大门哐当一声被人撞开。
夏文姝神情自若地端起酒盏,听着外面赵愚打了个醉醺醺的酒嗝,混不吝地骂道:“谁他妈打扰老子雅兴,滚出去!”
夏文烨嘴角一抽,用到嘴边的美酒遮掩。
看来,他对赵愚的认识是真要改写了,那些混世纨绔的评价,完全是这位自己装出来的。
那他将本性暴露在自己和姝儿面前,又是为何?
领头的是齐大管事本人,他是早已做好对阵赵愚四人的准备,可此刻夏文烨的突然出现,让他有些慌张。
夏家未来的宗主,就是他背后的人,也得掂量掂量,齐大管事自然不敢轻易得罪:“见过夏二爷。”
“嗯,嗯?”夏文烨醉眼迷离,跟赵愚一样准备以酒开脱。
“哎呦,齐大管事竟然追到这儿来了,是要给我们兄弟赔罪来的吗?”林子羽乘机灌了口酒,十分享受地调侃,赵愚却在一边大吼:“赔罪?谁,谁?让他滚出来,滚出来!”比起单单是脸色潮红的夏文烨,他装得十分像那么回事儿。
齐大管事被气得半死,叶顾不得那么多直接让人冲进去。
夏文烨立刻怒喝:“放肆!你知道里面是谁吗?”
“哥哥,既然要找人,就让他们搜好了。”女孩子声音清亮亮的,和之前大不相同。
齐大管事也冷汗涔涔,他怎么也没想到,堂堂夏家雕女会跑出来喝酒。
虽然这一代的雕女出了岔子,但夏文姝依然是夏家灵雕的传承者,他还想在君山县这地界混,就不能得罪夏家。
“大管事,什么都没有……只有那位大人坐在里面。”
齐大管事也隔着屏风影影绰绰地看到女子身形,他咬碎了牙,这件事摆明了就是赵愚嫌疑最大!
他一把扯住赵愚袖子:“赵十七爷,您是勋贵遗孤,论说小的不该逼您,但封口令的事想必夏二爷也知道,就请您和几位公子跟我们走一趟。”
“姓齐的,你敢对我们下封口令!”林子羽黛眉倒竖,还搞不清状况地骂了句:“可老子还不知道秘密是什么呢!”
七把刀和莫昭都长吐一口,真是拿他没办法了。
“委屈各位爷了。”齐大管事狞笑,屏风后的夏九妹紧紧攥起拳头。
她连累他们了。
看似醉的迷迷糊糊的赵愚笑嘻嘻地跟了过去:“好啊,我还没见过,嗝,没见过灵鼎呢……”
齐大管事见他摇摇摆摆的,心里直发毛。
“哎呀大管事,赵十七这架势,我看随时都要吐啊,要是不小心玷污了灵鼎,这算你的还是算……”七把刀机灵地插上一句,夏九妹在后面差点笑出声来。
“他敢!”齐大管事看着赵愚,嘴角直抽,赵十七啊,有什么是他做不出来的?
“大管事,不好了大管事!巫王宫失窃,巫王颁下巫谕,派了巫使下山巡查了!”有护卫火烧火燎地报信,齐大管事吓得站都站不稳:“不可能,这种小事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