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所谓的此人,指的当然是范浪。
刚才的接触与交易,让何不鸣进一步的了解到了范浪的为人,心中萌生忌惮。
范浪的实力毋庸置疑,还有着雄心壮志,以及统帅能力,绝非池中之物,虽然现在臣服宛州,但是将来就不一定了。
留这样的人在身边,无异于养虎为患,问题是宛州正值用人之际,需要这种有能力的强者辅佐。
所以,明知范浪危险,宛州还是得利用范浪,维持现在的关系。
“希望凤女能驾驭住他。”
何不鸣暗暗道。
想到凤女,他的内心有所触动,这是他的主人,从小时候起就是他的主人,双方是主仆关系。
这层关系,何不鸣打算永远维系下去,不管他的武道境界有多高,都要继续为凤女效力,山河可变,他心不改。
……
目送何不鸣离开之后,范浪坐在原位,沉思良久。
他想了很多,涵盖方方面面。
光是这一笔交易,就赚了七千多万两黄金,实在是丰厚,折合灵币的话,相当于一万四千左右的灵币。
如果用这笔钱买东西,大概能买三件九星级的宝物。
这还只是这笔交易的收入,星云盟还剩下很多铁脊草没有卖,全部的利润远不止如此。
没费什么事就赚了这么一大笔钱,实在是过瘾。
如果问世上有什么东西能够做到人见人爱,那一定是钱。
范浪不久之后有一件要用重金来购买的宝物,正好缺钱用,这次赚的钱能帮上他的大忙。
一连串八竿子打不着的计划在他心中成型,串联在了一起。
就在范浪思忖间,侯光祖忽然赶了过来,走进小亭子,汇报了一个消息。
“浪哥,那个血杀阁最近出了点事。”侯光祖道。
“血杀阁?他们出什么事了?”范浪问道。
想当初,范浪联合血杀阁主一起对付碧烟谷,还曾经一起在万魔窟闯荡,双方有些交情,所以有点在意血杀阁的消息。
侯光祖答道:“有传闻说血杀阁主单翎要把血杀阁解散,引起了血杀阁内部的分歧,血杀阁整体叛变,反过来追杀单翎,要把这个旧老大灭掉。单翎势单力孤,从血杀阁逃了出去,现在下落不明,生死未卜。”
“单翎要把自己一手创建的杀手势力解散掉?”范浪一愣。
“恩,传闻是这么说的。”
“血杀阁是他一手创建的,但是并不完全属于他一个人,他要解散掉,难免触犯一些人的利益。他不想当杀手了,别人还想继续当,也难怪那些杀手叛变。血杀阁那样的势力,只有心狠手辣之辈能够统帅。”
血杀阁现在的发展,已经超出了范浪的所知。
当初他不按照任务出牌,带着单翎去见了妹妹,引发了蝴蝶效应,以后会发生什么,谁也预料不到。
单翎之所以选择解散血杀阁,极有可能与那次兄妹重逢带来的打击有关。
朋友有难,岂有坐视不管之理,更何况范浪对群龙无首的血杀阁有些兴趣。既然单翎想摆脱血杀阁,那就干脆交给他来接管好了,他很乐意把血杀阁这个中品势力并入星云盟中,当一个附属。
有些见不得光的任务,交给那群杀手来做刚刚好。
“侯光祖,镇魔城这边暂时交给你了,我要出去一趟,帮一帮血杀阁主。”范浪放下冷掉的茶水,交代了一下,然后大步走出了小亭子。
侯光祖笑着应声,表示会打点好一切。他当了这么长时间的领袖,日渐成熟,已经可堪重任。
……
数日之后。
宛州西北方,此地颇为的荒凉,满地都是黄土,入目之处,鲜有植被。
再往前走走,就会离开宛州地界,到达另一个州。
范浪头戴着斗笠,用斗笠周围的一圈黑布遮住了面孔,腰间挎着刀而不是平时惯用的剑,胯下骑着一匹瘦马,并非妖宠,只是单纯的马而已。
大风卷黄沙,在瘦马身后打着转飞上半空。
他用一些雷霆手段,打听到了一些消息,单翎正在往这边赶,血杀阁的人在此地设下了埋伏,要伏击单翎,做一个了断。
原本血杀阁的杀手都听从单翎的命令,现在他却被这群杀手满世界追杀,实在是有点讽刺。
消息相对可靠,但也不能百分百肯定,也许会扑一个空。
范浪策马前行,与黄沙相伴,天地之间,形单影只,无限苍茫。
叮铃铃。
又往前走了一段路,半路上冒出了一个客栈,方圆百里就只有这么一家客栈,处在交通枢纽之处,地理位置虽然偏僻,但也不乏商机。
客栈门前有着一根木头柱子,上面挂着一大串上锈的风铃,风一吹便叮叮作响。
顺风客栈。
灰扑扑的旧牌匾上写着这么四个字,不仔细看的话,甚至都看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