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彻底杜绝柏家或林家的渗入是不可能的,除非把整座城市彻底封闭起来,但是封闭除了可以防止敌方渗透外,对一座城市来说没有丝毫任何好处,只有坏处,再加上狼卫情报组织是对外,而不是对内的,把梁城封闭起来,成了井底之蛙,反而会使梁城变得脆弱,不堪一击。
两相权衡,柏朗、阳炎他们还是决定开放梁城,只是做好防备,防着对方在城内布谣、策反,防着有人下药、下毒。
这些情况是防住了,渗透进来的人没能找到做那些事的机会,但今天他们终于有事可做了,趁乱来到了狼堡附近。
他们的目标是那些变异植物,这是减慢陈阵和梁城中人变强的关键,最关键的还是那棵变异剥桉,那棵树能抵得上几万,甚至几十万株变异花草,陈阵在那棵树上投入了很大精力,要是能把树毁了,对他来说应该是个很大的打击。
这些人不是统一行动的,只是有着统一的行动时间和目标,其中大多数人相互之间不认识,这给行动增添了一些难度,但是安全,不会被一锅端了,陈阵的逼供手段很厉害,如果互相认识,其中一个人被抓住了,很可能会为了活或是为了死,把其他人供出来。
反正只要拼命把那棵树弄死就行。
张昭就是其一个,并且是最先到达目的地的人,来到了狼堡和梁城监狱之间的巷子里。
这里只有他一个人,但是不算安静,有打斗声从北门处传来,狼堡里也有人在大声分配着命令,略显嘈杂,这对行动是有利的,那些声音能够掩盖他行动的声音,至少安全一些。
那棵树肯定有人守着,很可能和他仅有一墙之隔,翻过去被抓住事小,暴露了他们的行动计划事大,不能轻举妄动。
必须等待有人把里面守着的人引开,然后他再行动。
等了没法多久,墙里还没法有太大的动静出现,巷口倒是有人出现了,一个看起来有些斯文的年轻人转进巷子,看到张昭,微微一愣,随后就向张昭点了点头,走进巷子里。
张昭不认识这个年轻人,所以有些紧张,对方可能是狼卫的人,可能是路人,也可能是自己人。
不过仔细想想,前两种可能性都比较小,狼卫的人不可能见到他在这里还晃晃悠悠走过来,肯定会第一时间冲过来问他在这里做什么,或是直接叫人来,先把他抓住再说;路人也是一样,梁城里里外外都起了乱子,这个时候怎么可能还会有人在逛大街、钻小巷?是自己人的可能性更大一些,也是等着狼堡里面起乱子,然后趁乱翻墙进去毁树的,可这没办法确定,安排计划的人没有给他口令,只是大概描绘了一下将要发生的事,以及他的任务。
没有辩论敌友的方法,意味着这是一次单独行动,别的人、别的事都不用管,只要在正确的时间做正确的事就好。
张昭没有和年轻人沟通的打算,装作是被吓坏了,躲在这里不敢出去人,这样的人总是神经兮兮、慌里慌张的,他表现出了慌张的样子,在年轻人走近后,从兜里掏出一把水果刀拿在手里,压低声音说道:“干什么?别过来,离我远点。”
年轻人看了一眼他手里那把小得可怜的水果刀,不屑的笑了笑,又转头看了看巷子两边的口,说道:“在这种时候,出现在这个地方,也没必要演戏了,等着行动就行,就算你真是躲在这里不敢出去的人,他们也会直接把你抓起来的,演得再像也没有。”
他那有些傲慢的语气让张昭很不舒服,心想年轻人就是浮躁,目光短浅、沉不住气,这演戏又不是为了蒙混过关,而是为了被抓住之后做打算,演了这一出,万一真被抓了,也能有个解释、多个借口,只要抵死不认,坚持说自己只是被吓到,想着狼堡最安全,但又不让外人进去,所以跑来旁边避难的,反正他们相互间不认识,不用担心有人出卖他。
火大归火大,张昭仍不动声色,他是沉得住气的人,继续扮演着自己的角色,装作听不懂年轻人在说什么的样子,看年轻人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神经病,始终保持着距离,手里仍拿着那把可笑的水果刀。
年轻人也不介意,双手揣在裤兜里,靠在墙上轻轻哼着流行的歌曲,似乎飘零剧院最新剧目的主题曲,在剧里经常会有人唱。
等了没多久,又有人出现在另一边的巷口,是一男一女,看着像夫妇,张昭第一时间就留意到了,二人走到巷口时还是很正常的样子,看到巷子里有人,立即装出了匆忙的样子,快步走到里面来,那个男的还停下来,躲在墙角,伸头看了一眼巷子外面,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追赶他们。
“别过来,你们干什么的?”张昭又抬起了他的水果刀,对向那对夫妇,心里却在发笑,二人倒是演了,就是演得太差劲,他一眼就看出了破绽。
“你干什么?把刀子放下。”那个男的快步跑过,将女的护在身后,瞪眼看着张昭。
演得太假,张昭暗中叹了口气,这男的语气、神态都不错,可为了避免被里面的人听见,还刻意把声音压低了,小声小气的说这种话,太违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