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城很平静,几乎从来不受虫灾,物质条件虽然比别的城略差一些,但物质并不是决定生活幸福程度的关键因素,只要温饱问题得到了解决,人总是能找到让自己开心的办法。
雍城也平静的度过了百年事迹,一部分市民甚至是半年后才知道行政议会没了,城里的官员们不再是最大的大老爷,荆城里还住着更大的,但也仅仅是知道而已,连茶余饭后的谈资都算不上,因为从一开始就不了解。
不过陈阵和游先生都感觉到了在平静之下涌动的暗流,进城就被盯上了,而且盯梢的人十分专业,要不是陈阵有留意周围的习惯,很可能一直没能发现。
戴上了游先生的假面皮,没有穿着蓝斗篷,戴着手套没有露出绷带,没有任何暴露身份的可能,哪怕是最熟悉的人也不可能认出他们来,事情肯定和飘零剧团有关,但是无法判断丛姐是死是活,是否平安。
守城门的士兵说了飘零剧团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也就是说剧团没有关门,陈阵和游先生吃完饭后,就找了间客栈住下来,不再出门,晚饭也是在客栈里吃的。
二人向老板打听到,飘零剧团晚上八点开演,十点结束,十点三十分,剧院就成了调剂夜先生的酒馆,可以进去吃东西喝酒,欣赏一些小型表演,只要有一定的水准,谁都可以到剧院里表演,唱歌、跳舞、画画、魔术、杂技等等,轮翻上,表演得好是能赚到不少钱的。
剧团带动了雍城的娱乐事业,带表演性质的酒馆已经是几个月来最受欢迎的娱乐场所,甚至有星探这个职业出现了,经常会去剧院里喝酒,受欢迎的表演者会收到邀请,到那些小酒馆里表演,有名气的表演者除了收取观众的打赏外,还能拿到酒馆给的酬劳。
晚上七点左右,吃完晚饭,陈阵和游先生这才离开客栈,朝飘零剧团走去。
盯梢的人早就做出了调整,就连陈阵也分不清街上的人有哪些是负责盯梢的,哪些只是普通的路人,需要的话他随时可以把尾巴甩掉,只是没这么做,盯梢的人也是条线索,如果找不到丛姐,就得从那些人身上问出下落来。
已经到了隆冬时节,七点钟天就已经黑了下来,飘零剧团果然已经开门了,门外支着不少火把架子,灯火通明,和北大街的其余建筑物相比,剧院明亮得就像是太阳,离得很远都能看到。
放在墙边的海报架也被火光照亮了,离剧院大门最近、篇幅最大的那张海报画的是剧团表演的剧目,旁边较小的海报上画的则是今天晚上要表演的人和节目,小海报的风格各异,不是出自同一人之手,很有可能是那些表演者自己或找人画的。
这不像是个剧团,倒是更像电视台,这些海报既是广告,又是节目预告表,就算没兴趣看表演,路过的时候也能看见,见得多了免不了就会好奇起来,成了潜在的观众。
如果这主意是丛姐想出来的,她无疑是这方面的天才。
大门前面支了一张桌子,后面坐着卖票的人,生意着实不错,桌前的人排着队,有的人买一张,有的人还带上了妻子或情人,还有一部分则是一口气买十张以上的。
陈阵和游先生刚走到队伍后面没多久,卖票那人就站了起来,大声宣布票已经卖完,然后提着他的包走回了剧院里。
演出结束之后的表演是免费就可以进去看的,既然卖酒,自然是人越多越好,没必要限制。
“怎么办?”站在街边,欣赏着那些海报,游先生向陈阵问道,没有票就进不去,似乎只能等十点半再进了。
陈阵是想看全部表演的,如果能在戏剧演出的时候看到丛姐,那接下来就好办多了,盯梢的也好,士兵也好,来多少都不怕,万一丛姐只是演出戏剧,演完之后就离开,那就不方便找了。
正在犯难,一个鬼鬼祟祟的人走过来,说道:“二位要不要今晚的票?还有半个小时开始,便宜卖了,一楼大厅和二楼三楼包厢的票都有,位置都是极好的。”
说完,他报出了一组数字,都是比原票价高十倍的价格。
连票贩子都出现了,一楼的票分为两等,第一等是离舞台最近的,第二等是离舞台较远的,一等的比二等的贵一倍,二楼三楼就更贵了,包厢有大有小,多的可供二十人同时进入,可以一边吃饭喝酒一边看戏,食物和酒水另算,不想看戏也可以聊天,只要别大声叫嚷影响别人就行,小包厢最多能供四个人一起进入,供家庭、情侣或私会情人时使用。
这价格翻十倍,普通百姓已经不可能买得起了。
演的是戏剧而不是歌舞剧,这些天的剧目名叫《苹果、水仙与剃须刀》,是个有幽默色彩的罪案剧,由十二个小故事组成,每天演一个,不用担心漏剧情,可以循环演很多遍,错过了某一集,可以等下一个循环再看。
“几天开始卖票?”陈阵好奇的问道,如果要排队买,一个人不可能买到这么多票。
“票是七点开始卖的,不过我认识剧团的人,六点左右就能拿到。”票贩子颇有些骄傲。
“谁?丛馨?”陈阵又问,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