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家的府邸是“凹”字型建筑,占地不小,有高高的围墙,大门后面有一面照壁,壁后是个别致的庭院,也就是“凹”字凹进去的那一块,面积不大,但是满园春色,绿得养眼。
“十”字形小路把院子隔成四块,小路连接着院门、正楼和两边的侧楼,中心点有间八角亭子,每个檐尖上挂着盏灯笼,照壁后面和建筑物门口也挂着,照亮了庭院,八角亭子里坐着两名护院,院子里有什么风吹草动都能看见。
陈阵伏在屋顶上,观察着周围的环境,他从邹家姐弟那里大概了解了甘家的情况,甘家的当家人名为甘春霖,接收了枕家的部分产业后,负责人就换成了甘春霖的几个亲兄弟,他曾见过一面的甘鸿毅虽然也姓甘,但只是旁系血亲,跟着蹭口汤喝,混到个轻松的工作。
甘家人都住在这个地方,甘鸿毅也是一样,不过陈阵不是来找他的,和枕夫人相关的事,甘春霖不可能让他知道。
陈阵今晚只的主要目的是观察,只有确定安全的情况下才会采取行动,在“前世”,花两个月的时间观察,执行两分钟的刺杀是常事,没有耐心的杀手要么沉在水底,要么埋在地底,要么装在骨灰瓮里。
他的脑袋从屋顶内角伸出来一点,黑色的头发和遮眼布与夜空融为一体,就算盯着那里看也难以看到什么。
凌晨三点,八角亭里的护院已经昏昏欲睡,有人披着厚厚的大衣从侧楼里出来,检查灯笼的烛火,更换完较短的蜡烛后就回去了。
凌晨四点,陈阵第三次从建筑物外面的窗口察看完各个房间的情况,确定甘家对自宅的防范比较松懈,只有院子里有人守着,建筑物内部只是走廊里点着蜡烛,没有任何守卫。
凌晨五点,值夜护院换班,佣人陆续醒来,洗漱声从侧楼里传出来,厨房里亮起了火光,随后窗玻璃上就蒙了一层薄薄的雾气。
五点三十分,天色将亮,陈阵也准备离开,天亮之后附近的建筑物楼顶可能会有人上来,一眼就能看到他,他仍从建筑物背面爬下去,落在围墙上,刚要往外跳,忽然又定住了身子,回头看去。
一间屋子里有光亮起。
他记得那是间较大的书房,很有可能是甘春霖的办公室,甘春霖再勤奋,也没必要天不亮就起来办公,大概也不是有人睡不着觉大清早起来找书看,这光亮得有点诡异。
还有就是光比较闷,也没有跳动,陈阵倒挂在墙上,从窗帘最上方的缝隙往里看去,果然看到了灯笼。
房间里没风,打灯笼不如端烛台,方便摆放,提着灯笼的是个中年人,另一只手抬着个盒子,关上门后,他走到一个书柜前,不知动了什么机关,书柜往外打开,露出了一个十分狭窄的空间,像是条极窄的巷子,有向下的楼梯。
那人拉上书柜,屋子又陷入了一片黑暗。
天空已经翻灰,很快就要亮起来,陈阵立即离开院子,在一条巷子里呆到路上人多了起来,这才出来,步行回到了邹平的家。
“你就不怕我们带着你的钱跑了,让士兵埋伏在这里等着你回来?”邹瑾打开门,笑着问道,她已经和陈阵比较熟稔,偶尔会开开玩笑,一直不明白邹平为什么会害怕陈阵。
这只是个性格有些奇怪的人而已。
邹平正在吃早饭,有了陈阵的那一万狮币,他们的生活条件有了一定的改善。
“你们不想和我结仇。”陈阵说着坐到桌旁,开始享用他的早餐。
…………
睡了一天,陈阵当晚又回到了甘府,等到凌辱三点,从一间置物房的窗子翻进去,穿过空无一人的走廊,回到了那间书房。
那人开启书柜活门时,提着的灯笼挡住了陈阵的视线,他不知道是动了什么机关,反正就站在那面书柜前。
摸索了一阵,他找到了位于一本硬壳书下面的按钮。
按下按钮,立即原路返回,陈阵来到屋子外面,再次从窗帘的缝隙看着里面,他担心机关书柜开启后,下面会有同步的示警装置。
等了半小时,仍没有人出现,他回到书房,进入了那个极窄的密室,关上书柜,往下走去。
这地方就算在外面观察一年也看不出什么门道,只能自己下来探索。
楼梯不长,也没有转折,大概下到了地下五米左右,陈阵来到了一个长方形的房间里,恶臭扑鼻,房间里没有任何家具,只有一排笼子,没有一个守卫。
笼子里着着人,坐在地上,低着头睡觉,镣铐和锁链将他们的双手固定在靠墙那边的栏杆上,动弹不得。
十个笼子,每个笼子之间隔着半米,其中有七个关着人,三个女性四个男性,脏得像是刚从土里爬出来一样。
陈阵猜测,甘家收留了枕夫人的传闻是形象工程,这样才能更顺利的接手枕家产业,枕家的人确实在甘府,只不过是被关在这里的,甘家做这样的事根本不怕柏家怪罪,而且很可能是柏家的主意。
不知道枕夫人在不在里面。
走到一个笼子前,陈阵蹲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