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为我没有看见过,所以想来看看,倒并不是完全为了那五两银子。”
陆小凤道:“我姑妈是个什么样的人?”
猎户道:“是个小姑娘。”
听猎户这么说,阿紫立刻就想到了和陆小凤“春风一度”的上官雪儿。
阿紫看满脸疑惑的陆小凤开口说道:“陆小凤啊陆小凤,你真是牛!就一夜,便让人家雪儿小姑娘如此贤惠的给你深夜买吃的。”
陆小凤和花满楼听她这么一说也想到了那个小姑娘。那猎户也不再多言,把东西给了陆小凤便跑开了。
陆小凤将烤鸡拿出来,味道真的很香。他故意瞄了瞄阿紫和花满楼的碗筷,也不怕有毒就夸张的咬下一口鸡肉,炫耀道:“这味道!真是绝了!”
花满楼看了他一眼,只给阿紫夹菜:“那你就只吃你的烤鸡好了,这些菜就交给我们了。”
花满楼说话的时候,有意无意间用筷子指了指左边的窗户。陆小凤的人已飞身而起,凌空一翻,又推开了窗户——个梳着两条辫子的小女孩,躲在窗外掩着嘴偷偷的笑。正是上官雪儿。
陆小凤揪着上官雪儿的辫子,把她拉了进来,道:“就是这个小妖怪,不但要做我的姑妈,还要做你的姑婆。”
雪儿撅着嘴,道:“人家只不过是说着玩的,就算你开不起玩笑,也不必拿人家的辫子出气。”
花满楼微笑道:“何况人家总算花了十两银子请你,这山鸡的味道也不错,你就算不感激,最少也该对人家客气些。”
几人又聊了几句,上官雪儿突然哭了,这可把陆小凤吓了一跳,小骗子竟然哭了,忙问怎么回事。
雪儿撇着嘴,又好像要哭出来的样子,忽然从身上拿出一只打造得很精巧的金燕子,道:“你看,这就是我那天晚上在花园里找到的!”
陆小凤看了看,却看不出这算是什么秘密。
雪儿又道:“这是我爹还没有死的时候,送给我姐姐的,我姐姐总是拿它当宝贝一样,用条金链子挂在身上,我要她借给我挂两天,她都死也不肯,但现在……现在却被我在地上捡到了。这一定是人家在搬她的尸体时,无意间落下来的。”
她眼睛里泛着泪光,果然像是很悲伤的样子,连声音都已有些嘶哑。
陆小凤道:“难道你真的认为你姐姐已死了?”
上官雪儿咬着嘴唇,又用力点了点头,哽咽着道:“我不但知道她已经死了,而且还知道是谁杀了她的。”又恨恨道:“就是我那个倒霉表姐。”
陆小凤道:“上官丹凤?”
上官雪儿见陆小凤不信,又说自己看到上官丹凤杀了萧秋雨、独孤方、柳余恨。
阿紫看着两人你来我往的争辩,有些烦,她困了,很困,却还要听人在这争论。
就在阿紫快要爆发的时侯,那个已被上官丹凤杀了的柳余恨,竟然又出现了。
夜雾凄迷,月色朦胧。柳余恨正慢慢的从朦胧月光下走进来,走进了这小小的酒店。他那狰狞丑恶的脸,在月光下看来,更是说不出的狰狞可怖。
可是他的神情却很安详,声音也很柔和,看着上官雪儿道:“你在外面若已玩够了,就跟我回去吧,王爷特地要我来接你回去的。”
上官雪儿睁大了眼,吃吃道:“你……你没有死?”
柳余恨目中又掠过一抹悲伤之色,黯然道:“死,有时也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竟管上官雪儿不愿意还是被柳余恨带走了。
陆小凤看她上了马车,看到她可怜巴巴的样子,也不禁叹了口气,喃喃道:“她本来明明是个很可爱的女孩子,为什么总是喜欢说谎呢?”
花满楼一直静静的坐着,忽然道:“每个人说谎都有原因的,有的人说谎是想骗别人,有的人说谎却是想骗自己。”他叹息着,不知道在说谁,“还有些更可怜的人,说谎只不过是为了要博取别人的同情,想要别人注意她。”
花满楼的话刚刚说完,忽然发现柳余恨又出现在门外,看着陆小凤,缓缓道:“雪儿有句话要我来转告你。”
陆小凤在听着,他忽然发现这可怕的人的眼睛里,似也露出种温暖的笑意,道:“她说她刚才忘记告诉你,你没有胡子的时候,看起来还比你有胡子时候年轻得多,也漂亮多了。”
陆小凤用指尖摸着嘴唇上刚长出来的胡碴子,这一路上他都在摸,从燕北一直摸到了山西,好像只恨不得他的胡子快点长出来。
花满楼微笑道:“你知道我从来也没有为自己看不见而难受过,但现在我倒真想看看你胡子刮光了之后,究是什么样子?”
阿紫实在受不了了,有些暴躁的冲陆小凤说道:“我现在不管你长什么样子,我只知道咱们再不回去,我就让你们都变成癞□□的样子!”
花满楼知道阿紫困了,便一边安抚阿紫一边让人去牵马车。陆小凤霍然站起身来,刚刚想走出去,已有人送来了两份帖子:“敬备菲酌,为君洗尘,务请光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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