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听到声音,秋天浑身汗毛一炸,犀利而冰冷的目光扫向了不远处的木门。
木门吱吱呀呀的打开了,有道白色的人影笑意盎然的走了进来,白影笑靥如花,一双闪亮的眼睛透着惊奇的光芒,她的手里抱着一身衣服,款款关上了木门。
“好久不见啊,秋先生。”
秋天浑身一震,看到走入门内的女孩儿,秋天的眼睛瞬间瞪大比铜铃还要大,他吃惊的嘴巴长的大大的,像是能塞下一个鸭蛋,秋天喉结一动,嗓子眼里裂出一道不可置信的声音,“方?方医生?!”
没错,推门走进来的女人不是别人,正是方百草。
秋天不会忘记方百草,一辈子都不可能忘记,在冰冷如坟墓一般的黄海监狱,方百草对秋天的关心以及尊重无疑像是一缕暖阳洒落在秋天的心房,五年了,这五年里,秋天经历过无数次的生生死死,每当他最绝望的时候,他都会想到方百草的那张笑脸,那张笑脸,曾经带给他生活的希望。
五年过后,秋天没有想到他还会再次见到方百草,而且是在这般戏剧化的情况之下,秋天看着方百草走过来,嘴一咧,笑了。
方百草缓步走上前,一瞪眼,用命令的口吻说道:“躺下,你的伤还没好利索,别乱动。”
鬼使神差的,秋天非常听话躺在在床板上,方百草将一身衣服放到一旁,又命令道:“把手腕抬起来,我给你号号脉。”
秋天二话不说把手腕抬了起来,他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方百草,像怕她跑了似得。
方百草俏脸微红,她忽然被秋天这种富有侵略性的眼睛看的有些不自在,她也能看出来,秋天看向她的眼神绝不是登徒子色眯眯的眼神,而是一种久别重逢,喜不自胜的高兴眼神。
虽然秋天什么话都没说,但是方百草能从秋天的眼神中感受到他的激动。
方百草轻咳一声,掩饰着自己内心的慌乱,她抓起秋天的手腕,两指探在脉搏上,“你体内的冷气已经去了三分,现在归于平静,据目前的情况来看,你体内的那道冷气一时半会儿不会出岔子,但你也要小心不能乱用内力,不然的话,你体内那刚刚镇压住的冷气很有可能卷土重来,冲击你的五脏六腑,到时候,后果不堪设想。”
方百草严肃的声音终于让秋天稍稍回了些神来,秋天哦了一声,然后笑道:“也就是说,我一时半会儿死不了,对不?”
“嗯,可以这么说。”方百草点点头,收回柔嫩如玉葱的两根手指头,大眼睛这才好奇的看着秋天,道:“这几年你都去哪儿了啊?”
秋天笑着摇摇头,说道:“我这几年去哪儿了,一时半会儿也解释不清楚,你先告诉我,这里是哪儿啊,我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今天凌晨,我出门采药的时候碰到了你......”
方百草细心讲来,慢慢告诉了秋天原委。
原来,方百草每天早上都有个习惯,她习惯在早上四点钟起床,趁着太阳还未升起的时候去郊外搜集一些药材,那个时候采摘的药材受了一宿的露水的洗礼,又没有浮沉的污浊,最是干净,药效也是最好,还有那清晨百花百草上的露水,也是入药最好的东西,方百草会将那些药材和采集的露水带回药房,用来医治病人。
昨天晚上,四下漆黑之时,别人还在睡觉,方百草就早早的起了床,拎着个灯笼,拿着个药篮,来到郊外,正在她小心翼翼的挖掘着草药的时候,忽然就按到了有团黑影在她身边一栽倒在理草丛里。
方百草毕竟是学医的,见惯了死人,胆子也就大一些,平常人大晚上走在荒郊野外要是看到忽然有个人倒在你脸前,吓也吓死了,还好方百草胆子够大,她上前一看,黑影上有一阵浓烈的血腥气很刺鼻,她蹲下一瞧,才发现原来黑影是两个人,一男一女,男人抱着女人,女人浑身是血,男人身体冷的像冰块。
作为医生,方百草不能见死不救,虽然她并不清楚这两人是干什么的,但医者父母心,方百草立即将两人拖到她的小汽车上,趁着夜色将两人带回了百草堂。
在帮助病人疗伤的时候,方百草难免要将病人的衣服脱掉,也要将面纱去掉以便观察伤情,可当方百草揭开那层面纱看到了那张紫青色的脸时,方百草一下子就愣住了。
秋天,那张脸,她不会忘记,五年前的事对她来说实在是记忆犹新。
那天晚上,那个雨夜,那场暴乱,那声枪响,那个男人,那份记忆,虽然时隔五年,方百草却深深的记得秋天。
五年了,方百草以为秋天早就跑到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躲起来了,或许他早就遇害了,不然的话也不会被警察找了五年都音讯全无,可方百草万万没想到的是,她处于好心救回来的一个人,竟然是阔别已久的秋天!
直到现在,方百草看着清醒之后的秋天,神情之中都带着一丝丝的不可置信。
一个在众人视野中消失了五年的男人,却以这么戏剧化的方式重新重新出现,换成谁,谁都会觉着意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