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天,这个名字,好熟悉.....
少年的嘴角向上弯曲,脸颊露出了温暖的笑容,他自己的名字,他自己好像都忘记了。
秋天,对,他叫秋天,秋天的秋,秋天的天。
秋天,是他的名字。
少年把包背在背上,深一口气目光坚定的往小巷深处的木门走去。
黑色的木门贴着红色的福字,秋天手贴在门上,木门冰冷,可那个红色福字看起来确实那么的让人心暖。
秋天微微踮起脚尖,手摸在木门的门框上。
一枚小小的钥匙躺在秋天的手心里,秋天低头看着那枚写满了记忆的钥匙,笑了。
丫头爱把钥匙放在门框上的习惯还没改。
钥匙插在锁眼中轻轻扭了半圈,锁头咔吧响了一声,秋天打开了锁,踏步走进了木门。
家,还是那样,一点都没有变。
木门里是一个小院,小院中种着两颗大槐树,两颗槐树中间帮着一根麻绳,几件衣服挂在麻绳上。
秋天乌黑的眼睛在绳子上挂着的衣服扫过,突然,秋天的瞳孔猛然缩紧,他看到了一件熟悉的衣服。
那是一件满是破洞的风衣。
风衣已经烂的不能再穿了,当抹布都嫌破。
可就是那块破布,让秋天忍不住的颤抖起来。
这件风衣,是他的,这件风衣是丫头送给他的第一件礼物,秋天永远记得,为了送给他这件生日礼物,丫头大冬天的在风中皱着红通通的小鼻子在马路边摸索着捡了一个月的饮料瓶。
他走了这么长时间,生死不知,丫头,居然还把他的衣服保存着。
视线从衣服上移开,秋天左右打量着他梦中的地方,一个叫做家的地方,家,还是那个熟悉的家。
两间低矮的瓦房,瓦房中摆着几件老师家具,小院中,锅碗瓢盆都整整齐齐的码在一角。
小院很小,却很干净。
在这个小院中,秋天生活了二十年,离开这里五年,一切都没有任何的变化,唯一变化的是,院中老槐树上的树叶似乎更加茂盛了....
秋天抽了抽鼻子擦掉了泪水,回家了,他应该高兴,不能哭。
走进房门,秋天走进他的房间,他的房间很小,房间里除了一张木床之外就只有一个沙袋挂在房梁上。
房间被打扫的非常干净,秋天离家五年,屋中却是一尘不染。
秋天把背着的包裹扔在床下,眼中,似乎看到了一个娇笑的身影拿着扫帚在他的房间打扫卫生的情景。
坐在木床上,小小的木床已经撑不住他健壮的身躯,小床被秋天压得吱呀作响,秋天坐在木床边,眼神无神的想着:丫头,你在哪儿呢?
........
太阳从东边升起在天空绕了一周又从西边落下,繁华而又庞大的天海市又过去了一个平凡的一天,没有会对一个外来的打工仔有兴趣,也没有人注意到今天的天海市来了一个叫做秋天的年轻人。
东郊小巷,在庞大的天海市显得很渺小,东郊小巷也很平静的过去了一天。
“铃铃铃...”
城北区和市区结合的一片空地上有一个不大的幼儿园,太阳落下地平线的时候,幼儿园中铜铃敲响了。
铃声响过,脸上挂着稚嫩的小朋友蹦蹦跳跳从教室里跑出来,叽叽喳喳的笑着,叫着。
幼儿园门口,眼神毫无焦距的女孩儿租着导盲杖站在幼儿园的门口,孩子们拥挤着从女孩儿的身旁走过。
“秋老师,再见。”
“小朋友们再见....”女孩儿笑容满面的挥着手和小朋友们打着招呼,小朋友跑出幼儿园,幼儿园外面排着等待着接孩子的家长们。
城北区在天海市是属于市区和郊区交界的地方,贫富差距在幼儿园门口体现的很明显,来接小孩儿的家长,有点骑着电动车,有的骑着自行车,而旁边,却有很多的家长开着高档的私家车。
小孩儿在幼儿园中是一样的,可出了幼儿园,就有一种叫做贫富差距的东西隔在这些孩子们的中间。
幼儿园门口,两个牵着手嬉戏玩闹的小孩子挥手告别,一个上了自行车的后座,一个上了私家车的后座...
“小雅,我送你回家吧。”童园长锁上幼儿园的小铁门,走出幼儿园就看到了和孩子们挥着手的女孩儿。
“童姨,不用啦,我自己能回去的。”女孩儿轻轻的摇了摇头,笑着说道:“我家离这儿也没多远,我步行一会儿就到了。”
“哎呀,你这孩子,跟我还客气什么。”
童园长露出慈祥的笑容,不等女孩儿拒绝,童园长一把牵过女孩儿手就走。
“童姨,小路也该放学了吧,他等着您回去给他做饭呢,您真的不用送我,我行的。”
“那臭小子不用我管,他要是饿了自己弄点泡面吃就行了,再说我就晚回去半个小时,也饿不着他。”童园长见女孩儿张开嘴还要说些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