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的生活是平静的。
自从那天秋天对着王惠鞠了一躬之后,两个小护士像是看上了秋天一样,有事没事就往他们的病房跑,每次不是给他们换药,就是给他们带来好吃的,今天红烧肉,明天水煮鱼,再来白切鸡,一天天的好吃好喝的不断。
秋天和小瘦子在医院里住了整整七天,伤口愈合的时候,又复查了一下体重,竟足足胖了三斤。
拿着那张体检表,秋天看着体检表上增长了的体重,不知是该哭好,还是该笑好了。
秋天进监狱不仅没瘦,反而胖了几斤,说出去恐怕没有几个人会信吧。
第七天,秋天和小瘦子商量了一下,主动向方百草申请出院,小瘦子本来是想赖在医院中好吃好喝的再玩几天的,可一想到方百草说过的鬼故事,又想到要回那张死过人病床,小瘦子的心里就瘆得慌。
小瘦子一咬牙,终于在秋天拉扯下离开了病房。
监狱得知秋天和小瘦子出院的消息,特意派了两个狱警押着两人出了监狱,押解他们两人的不是别人,正是十号监狱的刘阎王和李阎王。
刘阎王对秋天的态度照之前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或许是刘阎王担心秋天把他的事抖落出去,也或许刘阎王感激秋天替他保守秘密,刘阎王差点就和秋天勾肩搭背拜了把子了,李阎王则是眯着细长的眼睛默默的看着秋天和小瘦子,似笑非笑的也不知在想着些什么。
临进监狱的时候,刘阎王又摸出两包红色中华下硬塞给秋天,秋天想了想倒也没有拒绝,道了声谢之后就揣到了怀里。
刘阎王见秋天拿了他的好处,笑的更加开心了,刘阎王脸上的肉本来就多,这么一笑,他的眼睛完全嵌在了肥肉中几乎找不到眼珠了。
“老弟,我已经给宋猴子打过招呼了,你就安安心心的回去,要是宋猴子还找你的事,你就给我说,我打死他!”刘阎王把秋天带到十号监狱牢房的门口,声音放开似乎故意说给监狱里的猴子哥听似的。
秋天看着眼前的牢房们,摇头心里苦笑了一下,他想到了几天前,当他第一次进十号监狱房门的时候,刘阎王可不是这么说的,刘阎王当时还吩咐猴子哥‘照顾照顾’他来着,如今挨了一顿打之后,一切都变了,看起来这顿打挨的挺值。
“行了,老弟,你进去吧,我已经给上面打过招呼了,就说你们俩的伤还没好,现在牢房休息半个月,这半个月你们俩就不用和他们一起去车间工作了。”
秋天点点头,倒是没有感觉有什么,秋天并不怕干活,劳动能让他心安,无所事事的躺在监狱中反而会让他心里发慌,可还没等秋天回绝刘阎王,小瘦子急忙龇牙道:“那就谢谢刘警官了!”
“嗯,去休息吧。”刘阎王摆摆手,挺了挺他的大肚子。
“当当当...”警棍砸在铁窗上将窗户砸的当当响,十号监狱的人畏畏缩缩的看过来,刘阎王一瞪眼,喷着唾沫星子叫道:“以后在这里,秋天就是我照顾的了,你们要是敢为难他,后果你们清楚!”
说完,刘阎王特意瞥了一眼脸色蜡黄的猴子哥,哼了哼扭动着大屁股晃晃悠悠的走了。
秋天往前迈了一步踏进牢房中,属于牢房特有的气息一瞬间把秋天包围,牢房阴沉潮湿的墙壁,腥臊污浊的空气对如同一块巨石压在了秋天心头,不过秋天宁愿呆在这里,也不愿意在充满消毒水味道的病房多呆一天。
再次见到秋天和小瘦子,监狱里面除了墙角缩在被子里面的老枪之外,其余五个人看向秋天和小瘦子的目光悄然发生了变化,秋天没多想,也没心思去想十号监狱的狱友们心里在想这些什么。
秋天挪到角落里,默默的脱了鞋上了床,从进来到躺下去,秋天一句话都没说,躺在冰凉坚硬的铺盖上,秋天蒙头就睡。
十号监狱里,五个人大眼瞪小眼,最后四个人又把目光齐齐汇聚到坐在大通铺中间的猴子哥身上,一个个欲言又止的,支支吾吾半天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猴子哥一瞪眼,指着距离他距离最近,满脸痘坑的二麻子,低声说道:“快过去!”
二麻子撅噘嘴,有些不情愿的挪动到了秋天的被褥旁,他小心翼翼的拍了拍秋天的被褥,露出焦黄的大门牙,小声道:“天哥,您睡了?”
秋天翻了身,眼皮一抬,看到二麻子,皱眉问道:“怎么?有事?”
二麻子咧嘴笑道:“没什么大事,就是我觉着您睡这儿委屈了您了,要不我给您换换,您睡中间去?”
十号监狱只有一张床,是一个长达十来米的大通铺,每个人在上面都铺着被褥,算是一个小小的私人领地。
大通铺中间那几个位置肯定最好,因为那地方每天都能晒到太阳,阳光透过牢房里那扇小小的窗户,洒下来的阳光只能照射到一小块地方,大通铺上有太阳光辉的地方是猴子哥和二麻子的。
秋天来的最晚,也是监狱里公认的受欺负的对象,所以秋天的床铺就放在大通铺边上,最靠近马桶的地方,也是大通铺最阴暗潮湿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