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休业式,进行的非常成功。
陆辄在上台之前成功以一个差点狗啃式的美妙落地姿势获得了全场观众的笑声,后面拿起话筒清了清嗓子结果又遇见了话筒短路,着折腾了小一会儿这才黑这张脸干巴巴地念完了稿子,毫无昨天在家的沉郁顿挫。
但不知道怎么的,愁眉苦脸的陆辄似乎哥哥戳到了大家的笑点,一份非常正式的稿子凭空变成了每句话都带着笑点,陆辄白着眼睛每次都要等到大家平息下来小声才继续接着念,讲话的时间硬是拖得比教导主任都长。
顾青祎坐在下面的教师席上弯着眼睛笑得格外轻松。
陆辄脸皱成朵菊花似的下来,迎面就对上了顾青祎灿烂的笑容,气得恨恨地用把稿子卷成个直筒佯装暴怒的样子冲过去要打他。
顾青祎今天结业,又暂时回归到了上学人群中,穿着也比平常更多了些活力。身上藏青色的衬衫式外套,里面一件白色的卫衣,简单干净,脸上架着一副刚买的细边大框眼镜,笑起来的时候苹果肌偶尔还能顶到眼睛的下框。
江源混进了家长的区域,在一群举着手机拍孩子的家长里拼命盯着自家老婆看。
太好看了真是。
他本来还是扛着个专业的性能极好的小摄像机来的——要去发布会的靳祈樊今天一大早塞给他的,神色严肃地告诉他请务必录下陆辄的讲话片段。江源为了不辜负他的期盼,把顾青祎送到学校就守在了小礼堂门口,跟人群一起进去的时候直接在后排摄影专区里架上了个三脚架。
在后排负责摄影的学生还刚好就是顾青祎他们班的班长,看见江源就认了出来小声惊喜地喊了一句师娘。江源揽着他的肩比了一个嘘声的手势,跟他商量:“你帮我录个全景,我再请你喝杯咖啡怎么样。”
“没问题!”那孩子两手都团了个ok的样子,表示包在自己身上了。
现在江源觉得自己这个主意真的是太美妙了。
到时候让靳祈樊传一份给他,老婆去德国了不在家自己好歹还能睹录像思人。
顾青祎走的时间定在三月初,那个时候也刚好是江源手上的平台要试推广的阶段,这让江源也失去了跟着顾青祎去过了过渡期的机会。
他最近几乎是神经质一般地在保存着顾青祎的不管是照片还是录像,平时有事没事就习惯性地去抓手机想给顾青祎拍个大头照。
顾青祎虽然无奈但也心疼他,每次都乖乖配合,只除了江源提出要他穿个小裙子摆个杨贵妃的时候暴怒一脚把他踹下了床之外,其余一切都还算和谐,要出国的事情也准备得有条不紊。
b市的房子是按年签的合同,在六月的时候到期。顾青祎终于在租了四年的短租之后,跟房东说没有明年了。房东了然地看了看他旁边的江源,拍拍肩膀表示理解。两个人赶在年前去a市挑了套精装修的小公寓,当场交了全款签了合同——很巧,在那里遇上了本来只是来看房的陆辄,两对夫夫一合计,决定仍旧是买对门。
靳祈樊的工作大多在a市,陆辄为了迁就他,自己也辞了启行的工作,在a市一家辅导机构任职。
年二十九那天,顾青祎和江源搬完了最后一点行李,把儿砸寄存在了a市的宠物店,自己两个却还是回到了b市的房子。
虽然城里禁了鞭炮,可小区里相比起来年味儿还是很重。树上除了小灯笼之外还挂了几个巨大的亮着灯的红灯笼,中间扯了个祝所有业主新年快乐的横幅,被风吹的在空中晃荡晃荡。旁边小广场上用着巨大的音响放着恭喜发财,伴随着孩子们跑来跑去的声音,听起来甚是热闹。
相比起来,两个拉着手站在楼下小树林里的人,周围的环境就安静得多。
顾青祎牵着江源的手,像拖着一只暖和的大狗一样,和先前的无数次一样,走上楼梯。
江源偷懒,几乎把身上的大部分重量都卸给了顾青祎,自己就咧着嘴笑着走在顾青祎下几节台阶上,闭着眼睛乱哼歌。
“小白菜呀~地里黄呀~二十八呀~没成家呀~”
江源的破锣嗓子唱歌真不是好听那挂上的,顾青祎笑着打跌,走在前面跟纤夫似的用力拉着后边儿懒成了一滩的江源:“别在别人家门口丢人,要嚎回家嚎去!”
好不容易把人拉上了三楼,顾青祎正想开门,却发现后面的人突然从背后死死抱住了他,温热的呼吸喷在自己的颈边。
顾青祎停了手上的动作,转头回去碰了碰江源的鼻尖:”恩?“
江源却突然反客为主,抓住顾青祎的肩膀一把把人翻了个个儿压在了门上。头微微歪着,嘴唇离顾青祎的距离堪堪绝不超过一厘米。
两个人晚上吃了甜点,顾青祎甚至能闻到江源呼吸间还带着的清淡的抹茶味。
“干什么呀。”顾青祎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挑眉。
今天陆辄和靳祈樊在a市,也不用担心人突然杀回来看见什么有碍观瞻的内容。三楼又刚好是不适用电梯的顶层,反正总之出了角落里一个已经坏了的的监控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