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ript> “哦……”茶楼上的听众好似大梦初醒,他们砸吧了两下嘴巴,慢慢的回味了一遍刚刚听到的故事。
“啊……要到明日才能听到啦。”一个男童抬着大眼望着身边年轻的男子说道,“阿爹,我们明日还来好吗?”
男子低下头,摸了摸男童的头,柔声说道:“明日可不行啊,明日阿爹要下地干活。等到阿爹有空的时候再带你来,好吗?”
“谢谢阿爹。”男童很是开心,他雀跃的拉着男子的衣角说道:“阿爹,我们快回去吧。娘和晓恬都要等急了呢。也不知道晓恬的病好了没?”
“好。我们快回去吧。”男子伸手刮了刮小栓的鼻子,从茶楼的长凳上站了起来,牵着小儿子的手朝着门外走去。
他边走边嘱咐道:“等下要是你阿娘问你,我们今日去干嘛了,你切不可说我们在此听说书哦。”
“嗯!这是我们俩的小秘密。”小栓抬头望着阿爹的脸,心中也明白家中的境况,忙点了点头。
父子二人回到家中,天色已晚。小栓的娘亲温氏烧了一碗面疙瘩给他们当晚饭,小栓爹带着小栓草草的吃过了以后便去屋内安歇了。
而温氏则还是很不放心的坐在堂屋前,正屋边上有一个很小用半个厨房开辟出来的小房间,里面正睡着她生病的囡儿-田晓恬。
“不要!”痛苦的喊声倏然响起,一个瘦弱的小女孩在梦中惊坐起。
她大口的喘着气,小小的胸膛不断的起伏,似乎还没有从梦魇中清醒过来。
“妞儿,怎么啦?”
屋外的温氏听到了声音,连忙赶了过来。她手上拿着一盏油灯,掀起门帘子一看,却见自家的小姑娘正坐在炕上发呆。
“真是菩萨保佑,妞儿终于是醒了!”温氏念了一句佛,忙上前一把抱住了小女儿。
一抱之下,温氏才发现她浑身上下全是冷汗,一张小脸更是煞白的吓人。
温氏以为她是魇着了,忙拍了拍她的背,给她顺气,一边柔声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娘在呢。”
她摸了摸囡儿的额头,发觉烧已经退下去了,长出了一口气说道:“天色还早,妞儿再睡一会,明日一早起来娘给你整个鸡蛋羹吃。”
许是自家阿娘温柔的抚慰,或是许诺的鸡蛋羹起了作用,小女童抽抽搭搭的哭了两声,最终又睡了过去。
“哎……”温氏看着小女儿瘦弱的小身板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她细致的掖好了被角,这才吹熄了一盏如豆的油灯走了出去。
屋内恢复了一片黑暗,只有皎洁的月光无声的洒落在这间破旧的茅草屋中。
紧闭的双眼缓缓的睁开,露出两丸黑色水银般又黑又亮的眼眸,小女童翻过身来对着窗外的月亮。
头疼欲裂……
清秀娇嫩的小脸因为疼痛紧皱着双眉。
沐歌低头看着瘦小的手掌,脑海中无数的记忆如潮水一般涌来。
那双血色的眼眸如狼一般的盯着她,撕心裂肺的喊叫声从耳膜边掠过……
似乎还有人在用力的呼唤她,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声滑过天际……
太多的记忆杂乱无章,沐歌抱住了小小的脑袋蜷缩了起来。
“我们一定还会再相见,你一定要记住我的名字!”
黑亮的眼眸氤氲着一层薄薄的雾气,你是谁?……
我为什么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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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第一声鸡啼响起,第一道晨曦照进了敞开的窗户。寂静的小山村好似突然活了起来。
白色炊烟袅袅升起,远远的人流声响了起来,一名小童从自家中跑了出来,身后大人追赶着吆喝他赶紧去洗漱。
“阿娘,我就去看一下晓恬,马上就回来。”一个黝黑的小童回身对追出来的粗壮妇人喊道,“就看一眼,马上回来!”
“不许去!”妇人铜陵大的双眼怒瞪,蒲扇大的手就直直的抓向了小童,“妞儿被你推下河生了大病,你还有脸去。”
“嘿嘿……阿娘,我就去看看我的媳妇儿,一会会就回啦。”黑瘦小童几下纵身跳跃,滑溜溜的如同一条泥鳅一下子就从妇人的手下溜走了。
“你个小子!”妇人在身后愤愤叉腰喊道,“早些回来,等会陪你阿爹上山。”
“诶……知道啦。”小童头也不回的答道。说完,他便一溜烟的跑没影了。
小童跑的极快,几下便来到了位于村尾的一个大院子前。
这个小村子叫做田家村,是个依山傍水的好地方。村中有三四十户人家,几乎都姓田,祖辈上都有些拖泥带水的关系。村中的民宅多沿山坡而建,它们用土胚和砖木结构建成。有的屋顶盖着瓦片,有的屋顶上则覆着稻草。光看这些就能分辨出这家家境的好坏。
而这个大院是由三四间低矮的茅草屋组成,整个大院成凹字型排列,正中是院子,江南人称道地,前面并未设大门,农村人民风淳朴,也并不怕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