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如石破天惊,众人俱是神色大变,纷纷交头接耳起来。
沐歌端详了那小丫鬟的脸半响,实在想不起来曾在何时何处见过。
当听到她自称小慧时,沐歌这才想起她就是那日在国公府饮绿水榭中吃酒时,服侍自己的小丫鬟。
那日自己在小花园迷路,意外见到了霍承廉,二人只不过说了几句话,却被说成是在小花园私会。呵呵……
霍承廉眉心倏然一跳,他正待分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沉稳的脚步声。随即,便有一个挺拔昂藏的人影走了进来。众人定睛一看,却是霍破虏。
半面银制面具冷峻如冰,众人见到他,突然便安静了下来,春晖堂陷入一片诡异的寂静中。
霍破虏迈步进来,看见堂上跪的跪,倒的倒,哭的哭,一片群魔乱舞的样子。而沐歌挺直着脊背站的笔挺,看见他进来竟然冲他微笑了一下,当下脸色微变。
霍破虏整装肃容,上前几步,冲着老祖宗行了一礼,而后说道:“勇儿听说老祖宗叫了云儿来了春晖堂,云儿大病初愈,实在不能操劳。如今勇儿看天色将晚,想把她早些接回将军府安歇。”
老祖宗听了此话,神色黯然,说道:“勇儿啊,原来叫你媳妇来也没什么大事,都已经解决了。谁知如今又横生枝节,这事情……哎……”
霍破虏沉声说道:“事情的原由,勇儿来之前便已经听说。勇儿相信云儿并不是那招蜂引蝶、不守妇道之人。让老祖宗操心却是勇儿的不孝了。”
老祖宗闻言诧异,她深吸一口气说道:“按着勇儿的意思,今日这事就算了?”
霍破虏点头说道:“这其中定有些误会。我自会询问云儿,老祖宗就别担心了。”
“那……”老祖宗有些犹豫,她说,“如此说来,那就听勇儿的。”她对着众人挥挥手说道,“那就散了吧,大家好生歇息。这……这事定是丫鬟小厮蠢笨搞错了。”
沐歌看着霍破虏,只见他一脸冷峻,便和第一次见他时一样,高大挺拔的身体仿佛蕴含着令人信服的能力。
但是,他为何就如此的相信自己呢?在这名节高于一切的古代,自己的媳妇被人说与自己未婚的弟弟私相授受,他却如此的平静淡定,是太过相信自己?还是……
沐歌正想着,冷不丁的听见薛辰宿说道:“七哥哥,这事事关三房名誉,七哥哥如此轻轻放下,却是不怕坏了三房的名节吗?”
霍破虏闻言转身对着薛辰宿说道:“我相信我的妻子,难道这就会坏了三房的名节?辰宿妹妹未免杞人忧天了。”
这时,穆婉瑶突然插话进来,厉声说道:“七弟,这事若你不追究,我们自是没有死咬着不放的道理。但是,七弟,这事不弄个明白透彻,不但我穆婉瑶变成了挑拨离间之人,而且我还担心这会成为七弟夫妻俩的心结。”
霍俭玉也在一旁喃喃的说道:“七哥哥,这事情都这样了,你不查清楚,也不怕流云嫂嫂一直蒙受不白之冤吗?”
沐歌听到此处,今日这事的确要分辨了个明白才可。
于是,她上前一步、慢条斯理的对着霍破虏说道:“云儿谢过将军的信任。所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云儿那日只是在小花园中迷路,无意间碰到了八弟。那是我第一次见到八弟,与其对话也不过两三句,实在没有私会一说。”
霍承廉在旁好整以暇的说道:“七嫂嫂眼神不好,那日把我认作了女子。想我堂堂七尺男儿,却被人叫做姐姐,这……呵呵……”
说着,他便仰头大笑了一声。他的面容本就风流潇洒,如此一下如同春花初绽,俊朗非凡。
大厅气氛原本十分凝重,如今霍承廉此话一出,众人忍不住脸色微缓,一旁的小丫鬟看着他的笑容连耳尖都有些发红。
沐歌也跟着眼眉弯了一下,随即声沉如冰:“这个小丫头却是奸猾之人,说是带着我走路,却把我独自一人丢下,让我迷路小花园,如此的躲懒卖乖不负责任。”
她垂首对着小慧说道:“也所幸国公府上安全,若是出门在外,你是否也是这样子对待你的主人家的。”
“再说,你不过就见到我与八弟简单的对话几句,就无端的说出私会二字,真是其心可诛。”
小慧闻言惊慌,她连忙摆手,含泣拜倒,对着霍破虏说道:“不是,不是。那日小慧明明看到八爷拿纸扇子抬七奶奶的下巴,二人四目相对,柔情蜜意,分明……分明就是私会。”
霍承廉眼珠转动,横了小慧一眼,说道:“小丫头胡说八道,那日,我与七嫂嫂搁了八丈远,何来四目相对,柔情蜜意之说。再说了,这时我与七嫂嫂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见面,又何来私会之说。”
说着,他上下打量了小慧,又说道:“你明明是三嫂嫂的丫头,平时寸步不离三嫂嫂身边,那日怎么就偏偏是你招待七嫂嫂了?”
他看向穆婉瑶,双眸精光内敛、炯炯有神:“三嫂嫂何时肯把小慧借出来伺候别人了?难不成三嫂嫂就是为了陷害七嫂嫂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