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每次下蛊杀人的时候,我都会骗我自己,他们该死,他们都是该死之人。骗多了,我的心也麻木了。直到我在孤儿院遇到了被我杀了的人的孩子。”
楚益说到激动处,嘴唇发颤。
“他才七岁,从小没有母亲,他爸爸没什么本事,为了养他帮人运毒。而我杀了他爸爸,杀了他唯一的亲人。你知道孤儿院的日子有多难熬吗,我体验过。是我,我亲手将他送到孤儿院。”
我上前轻轻拍着楚益的后背,对他说:“你不是有意的,别太自责。”
“我看着那个孩子一点点憔悴,他本来就是个自闭儿,没了父亲的关怀,孤儿院的人也不会给予他更多的关爱,他的情况越来越严重。我每天去看他,可是依旧无法挽救他。他死了,我发现他的时候,他全身都是伤痕,那些伤痕虽然是他自己划出来的,可是在我心里,我觉得那是被我一刀刀划出来的。”
楚益锤着自己的胸口说:“每次想起这件事,我的心口就疼啊,我良心难安啊。”
我看着楚益,才明白一件事,表面看起来越没心没肺的人,其实内心的伤痛越深。
“都过去了,你要向前看。”我对楚益说。
楚益冷笑一声,说道:“向前看?我的前路和从前一样。你知道吗,这个世界上最无奈的事,大概就是你明明知道那件事不可以做,但是你却一定要去做。这件事之后,我依然是暴老三手下的杀人机器。如果我不做,暴老三会杀了我。我胆小,我还想活着,哪怕每天闻到的都是令人作呕的血腥味,我也想活下去。”
我知道,楚益现在需要一个倾述的对象。人啊,心里话一直憋在心里,早晚会发酵成让人疯狂的药。
楚益还在诉说心里的不快,我明白,这个时候,静静听他讲话,就是对他最好的安慰。
楚益说了一晚上,直到天微微亮,他才去睡觉。
我躺在沙发上,觉得自己的眼睛酸痛,但是没什么睡意。
“楚益,是我,张晓。”门外有人敲门道。
我开门让赵晓进来,给他倒了一杯水。
张晓的眼球上遍布血丝,显然也是一晚没睡。
“阿远病了,老板让我代替他和你们去盗墓。”张晓推了一下眼镜说。
“盗墓?我们和盗墓组织抢生意,他们乐意吗?”我问道。
“两家合作,组团去盗墓。”张晓说。
哦,呵呵,盗墓还有组团一说。
“什么时间?”
张晓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说道:“今晚上。”
他喝水的姿势很娘娘腔,兰花指翘起,嘴唇轻轻抿一下,然后才大口咽下。
“地点?”
“你去过一次,姜县安和乡那处王墓。”张晓说。
我疑惑道:“那地方很凶险,我不去。而且,我们去过一次了,并没发现什么值钱的陪葬。”
“报酬丰厚。”
“命重要还是钱重要?”
张晓将水杯轻轻放在桌子上,笑了。
“你们上次去的并不是真正的墓葬,真正的墓葬还在下面,上面那处是假的墓葬。盗墓组织最新探明的消息里,说那处墓葬是一个异姓王的王墓,你说说,异姓王的王墓的陪葬肯定很丰厚。暴老三说,得来的陪葬品我们可以得到三成。”
我鄙视道:“多少钱我都不会去,我怕有命去,没命回。”
“李昂,我们去!”楚益忽然从他的卧室出来,哑着嗓子说。
“楚益,你要钱不要命了。”我走到楚益身边,摇着楚益的肩膀说。
楚益瞪着我,眼眶通红,对我说:“我一定要去,我现在很缺钱。你不去算了,但别拦着我去。”
“你就这么爱钱?”我愤怒道。
“对,我就是这么爱钱,有钱的就是大爷,没钱活着还不如死了算了。”楚益冷冷说道。
我想到上次楚益陪我去张家鬼宅送死,我还欠他一个人情。算了,我就当还他人情,这次我也去。
“我陪你去。”我对楚益说。
“好,你们都去,我的任务完成了。我先走了,昨晚一晚上没睡,我要回去补觉。”张晓哈欠连连道。
“你抓紧时间去买个手机,我去睡了。”楚益说。
大概是被张晓那几个哈欠感染,我也有了睡意。我强打精神去步行街买了个手机并去营业厅补办了手机卡。
手机开机一霎那,几十个未接来电,十几条短信跳了出来。
我细细看过消息,未接来电大多是暴老三打的,短信基本都是10086发的消息,我想这就是单身狗的短信列表吧。
我打开聊天软件,都是阿远发的语音。
他让我不要去盗墓,同时也让我拦住楚益。
果然是好基友,阿远很了解楚益。
他最后一句话没用语音,而是发了一段话。
“上次去王墓的时候,我已经感觉出那个地方很邪门,它的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