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有一个小时之久,一个壮汉扛着一个袋子进来了。
“就是他,事成之后随你处置。”鲁熵踢了一脚袋子说。
袋子里的男人哀嚎一声,那种惨叫,估计是踢到他的命根子了。
我打开袋子,看到那个秃顶男人嘴里塞着一只臭袜子。他嘴里呜呜咽咽说着什么。
这只袜子味儿有点大。我看了一眼鲁熵,只见他的眉头不由皱起。
“他喊个不停,我怕别人听到,就着急用袜子塞住他的嘴。”壮汉不要意思道。
“你出去吧。”鲁熵摆手道。
我起身朝着秃顶男人的肚子上猛踹了几脚,真的很想现在就杀了他。
鲁熵在我后面只轻轻一拉,我就向后栽了个跟头。
“急什么,你现在踹死他,我的事让谁去办?”
“我忍不住。”
我翻起身,拿了身边的一块的碎瓷片朝着秃顶男人的一只眼刺去,生生挖出男人的一只眼珠。
鲁熵见此,只好捆住我的双手,将我拽出这间阴仄仄的屋子。
“你急什么,以后有的是时间。”鲁熵说道。
我看着手上的血,这些血不仅有那个秃头男人的,还有我的血,刚才用力过猛,碎瓷片的另一端也割伤了我的手。
“我不仅要他一个人的命,我还要旁观的那群人。”我对鲁熵说。
“他们没有动手,我不能答应你。”鲁熵说。
我冷笑道:“那好,我现在就杀了你,然后进去杀了他。我想你找下一个寄主也需要时间,在这段时间里,足够我慢慢折腾死里面的秃头。”
鲁熵也笑了,不是从前那种轻蔑高傲的笑。
“你这个性格我很欣赏。我答应你。”鲁熵说。
我听完后,头也没回走了。
这个世界很冷漠,每个人都是冷冰冰的存在。他们可以冷静的旁观别人惨死,只要噩运不发生在自己身上,他们永远无动于衷。
我出了殡仪馆,一路走回县城里。
今天是个阴天,空气中散发有一股腐臭味。
当我走到诊所的时候,天空开始飘起小雪花。
雪花落入我的脖颈处,很凉,像是一根细细的针扎在皮肤上。
“你回来的太晚了。”阿远对我说道。
“哦,我知道。”
我像一具行尸走肉走到赵大筑的尸身前,然后慢慢跪下。
曹老头站在旁边,轻轻的呜咽。
虽说我和赵大筑的师徒情谊才短短几个月,可是我心里的难过不亚于得知羿鹏去世的时候。
“师父,走好。”我磕了三个响头。
赵大筑尸体的眉头拧成一股疙瘩,不知道是因为死前太痛苦,还是对原主放心不下。
我抬手试图抚平他的眉头,却被赵大筑冰冷的体温吓得缩回手。
这个时候,我才注意到暴老三的尸体上结了一层薄霜。
“曹大夫,我师父去世前是什么样子的?”我问道。
“他们来了。”曹老头只说了这么一句话。
“谁?”
曹老头却不愿意再说。
“算了,我大概知道是谁。”我起身走出门外,看着门外的雪花。
“雪花,飘飘洒洒真好看。”然后,嚎啕大哭。
为什么你们一个个都要离开我。
我不过是一个普通人,为什么要逼着我卷入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我走入雪地里,雪越下越大,不多时,已经可以淹没脚踝。
楚益的电话打来了。
“李昂,暴老三让我们两人处理张家族人的尸骨,我已经快处理完毕了。你现在在哪儿?”
“我想一个人静静。”我挂断电话,继续在漫无边际的雪地里走。
我走到上次和我师父驱鬼的那个院子,院子的男女主人不在家,南房的那个小女孩在家。
“你是张家后人对吧。”我站在门外看着门里站着的女孩。
张肖肖站在门里面,脸上挂着不符合年龄的成熟和阴沉。
“我们见过面。”张肖肖说。
她的嘴角扬起,笑了笑,说道:“我叫张莲芝,张家族长唯一的女儿。我是张四姨奶奶。”
我的脑海里晃过张四姨奶奶那双眼睛。
“如果你不帮我除掉吴家老宅的封印,下一个就是孟小蓝。”张肖肖说道。
“我生前只是一个普通人,你为什么一定要让我去做?为什么抓住我不放?”我问道。
张肖肖不说话了。
“我求你了,放过我好不好?”我无力的跪下。
门开了,张肖肖从门里走出来。
“我放过你,谁放过我张家七十八口性命。”张肖肖说道。
“可是这件事与我不相干,我又不是你的仇家!”我抓住张肖肖的肩膀说道。
张肖肖讥笑道:“如果你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