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们到了张家老宅废址的时候,盗墓组织的人已经在抽水坑里的水了。
呼必烈的感冒还没有好,但是脑子清醒了不少。他对昨晚自己的所作所为深感抱歉,今天看见我们的时候一直低着头。
他的身体还有些孱弱,今天本来不准备叫醒他。但是当我们走出宾馆门口的时候,他忽然从宾馆里冲出来,要死要活要一起来送死。
孟小蓝全程密切关注楚益和阿远,时不时也会看看呼必烈。当她看到呼必烈低着头一言不发的时候,就会朝着我露出会意的微笑。
我全程忍笑,到最后实在憋不住了,放声大笑起来。
“脑子进水了,还是被门夹了?”楚益问我。
我背过身,抱着肚子狂笑。
楚益二话不说一脚把我踹翻在地,居高凌下看我。
我捂着屁股站起来,还是想笑。
“得了失心疯了?他妈马上就要去送死,笑你妹啊笑。”楚益说。
我觉得这事我不能说出来,不然楚益会打死我的。
“没什么。我们去下面需要准备什么?”我转移话题道。
“我都帮你带好了。”阿远对我说。
“好了,你们几个快点过来。”孟小蓝朝着我们喊道。
水坑里的水已经被抽到只剩下四分之一的样子,抽水的人说这已经是极限了。
等我们要下水的时候,才发现这波自杀小队只有我们五人,盗墓组织派来抽水的人只负责抽水。
我们以最快的速度穿戴好游泳装备,然后安排好每个人的位置。
“全军出击。”楚益这个中二少年第一个下水,下水前做了个冲锋的手势,并且很中二的喊道。
接着是孟小蓝和呼必烈,随后是我,阿远垫后。
这是一个狭窄的通道,通道的两边都是被水流冲刷的很干净的石壁。
孟小蓝的意思这是人工挖出来,可是我却感觉这个通道更像是天然形成的水道。
通道整体是倾斜的,我们在里面前进是很费力的一件事。
我看见在我前面的呼必烈有些体力不支的样子,他用手不停地掐自己的大腿,用以保持清醒。
其实我很同情他,摊上那么一个爹,倒了十八辈子血霉了。
过了一会儿,我感觉到水流的速度变快了,呼必烈对我示意,前方危险。
水流猛地变得更湍急了,我几乎不用自己费力,任由水推着我向前游。
潜水照明灯发出冷冽的光线,我透过泳镜看到前方有一团白色的东西。我想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那应该是一个裂缝。
就在我的头快被裂缝吸进去的时候,阿远从我身后抓住我的脚,向后拉了一下,我的头才没有卡进裂缝里面。
然后,我感觉到阿远又向前推了一下,我借着这股力抓住通道的两侧,艰难的爬过这处裂缝。
我微微回头看了下,只能看到阿远的一只手,他手上拿了一把很尖利的刀子,刀子深深扎在了石壁上。
我不知道该说是这把刀牛逼,还是说阿远臂力过人。
过了这个裂缝后,水流的速度变缓不少,通道也豁然变得宽敞。
大概是在这种环境下待的久了,我的胸腔内有一种强烈的窒息感,越往后这种窒息感越强烈。但是我的身体其它地方并没有任何不适,我把这种窒息感归类为心理上的不适。
时间变得很慢,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前方呼必烈的脚像是要变得透明了,我周围的水也要凝固了一般,这大概是我最痛苦的一段经历了。
阿远又在我拉我的脚,这次却不是往后拉,也不是向前推,他仅仅是握着我的脚腕。
阿远的这个举动,或多或少减轻了我心里的窒息和压迫感。
我咬着自己的舌尖,告诉自己要振作,前面的路还远。
随着痛感而来的是前方一股巨大的吸力,水流忽然变得很湍急,比刚才大了数倍的吸力,我根本无法控制住自己的身体,便被前面的水卷了进去。
“扑通!”
我落入了一个大池子。
我从水底潜行而上,看到水面外的世界一片通红。
孟小蓝他们早就出去了吧,这是他们抛的照明弹的光。
我出了水面,将呼吸头摘下,却没看到任何人。
“楚益,你在哪儿?”我大喊道。
奇怪了,他们也只不过比我早两三分钟,怎么就不见人了。
算了,我去水池边等阿远。
我游到水边,找了块石头坐下,等了很久,阿远的头始终没从水里冒出来。
坏了,阿远会不会出事了。
我重新跳入水里,找遍了水底也没有看见阿远。
简直是见鬼了,他明明就在我后面的啊,进入这个池子前,他还一直抓着我的脚腕。只不过转眼的功夫,他会去哪儿呢?
我站在水池边,看着远处一人高的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