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应元虽然是先天的战斗力,但是却也不可能在千军万马中一直杀下去,时间久了,体力便跟不上了。
胳膊上,腹部,腿上到处都是刀伤和枪伤。
长叹一口气。
他知道今天自己的命多半会交代在这里。
一行苦泪出现在眼角,真的悔不当初,自己为什么要对虎豹骑动手?
仅仅是因为唐王的命令吗?亦或是是因为他以家人要挟自己吗?
恐怕更多的是心中的妒忌在作祟吧。
自己妒忌徐梁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子便威震天下,而自己却一直没有表现的机会。
自己妒忌徐梁封候拜将,而自己却一文不名。
“爹,那个明狗看样子是不行了!”一个拿着手斧的半大小子跃跃欲试的看着阎应元。
在他身后是个独眼龙老头,那老头舔着舌头说道:“杀了这个狗官,可以封侯。儿啊,咱们上!”
阎应元手里握着枪,他知道自己大概还能再杀几十个人。
但是杀了几十个人之后呢?
自己多半还是要死在这里的。
这一刻不知道为什么,阎应元不愿意提起枪了,既然命已至此,他不想多造杀孽了,他就任凭看这个那个拿着手斧的小子将斧子看向自己的胸膛。
阎应元看到了,在那小子即将得手的那一刹,表情狰狞中所带有的兴奋。
这到底是什么世道,将一个本来该在家里享受无忧无虑生活的孩子逼成了一头嗜血的猛兽。
“嗖。”
刀光一闪,那孩童的头颅飞掉了。
那孩子飞走的头颅上的表情他看的一清二楚,是震惊。
那拿着锄头的老者看到儿子忽然间脑袋飞了,一时间老泪纵横,指着忽然出现了何常、何泰二人咒骂道:“畜生,你们竟然杀了我孩子,老子跟你们拼了。”
这老者自然不是何常何泰的对手,尚未靠近,便被兄弟二人一刀插入胸膛。
何泰一脚将老者踹到了城下。tK63
“师傅,您怎么不还手?刚才若不是我们兄弟来就您,您怕是已经战死了”何泰抱怨了一句,便率领众多卫士重新加入战局。
这二兄弟不愧是阎应元培养出来的武将,功夫之一流,简直人间少有。
而且他们回来,还带回来很多京营的将士,将,本来已经破碎不堪的防线竟然重新稳固起来。
毕竟城中有十几万的将士,就算是唐通率兵逃走,城中依然有十万来人,如果拼死守城,未必没有一丝希望。
只是对于杀回来的弟子,阎应元脸上并没有丝毫的喜色,反而怒道:“你们这两个混账,还回来做什么?跟我一起送死吗?”
何泰指着城头不远处说道:“老师,您看?”
阎应元扭过头去,只见城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群生力军。
这群生力军所到之处,尸横遍野,那些本来攀爬上城头的顺军被枪阵挑落下去。
“这是怎么回事儿?”阎应元疑惑的问道。
“是援军!”何常激动的说道。
阎应元的表情茫然无措,不明所以。这确实是援兵,贼兵是不会对自己人动手的。而且这群人配合之默契,实在是太恐怖了。
可是这些人也不像是京营的将士,京营的将士早就下破了胆子,现在还没有逃走的全都在死撑,他们怎么会有胆气聚集在一起杀敌呢?
这些人没有旗帜,可是动作整齐划一,所有的将士用长枪汇聚成一面大阵,枪阵所到之处,必然会将所的闯贼活活的扎死。
枪阵所到之处,旗帜落下,贼兵惨叫。
这大山一般的阵势,如同泰山压顶一般的进攻着。
城下李自成见状,大怒说道:“好够胆的官军,这个时候竟然还敢负隅顽抗,诸位将军,谁去会会他们?”
话音落下,从队列中走出一员虎将,一抱拳说道:“陛下,让末将去会会他。”
李自成看了一眼,原来是自己手下的虎将袁宗第。
袁宗第是顺军的老人,随闯王南征北战,立下赫赫战功,大顺立国,封右营制将军,绵侯。
地位与李岩相等,只是往日里为人低调,让大家将他忽略了。
看到自己的老部下出列,李自成点点头说道,“好你去,朕给你三万兵马,给我灭了这支枪兵。”
顺军之中,鼓声大作,号角长鸣,袁宗第帐下的右营兵马都穿着大红色的披风,蜂拥坐着吕公车上了战场。
袁宗第让士兵从两个薄弱点等成,像是毒蛇上下闭合的两只毒牙,对准了枪阵便撕咬了过去。
在一旁喘息的阎应元惊到,“这敌将好厉害的本事,援军忧也。”
援军像是一条红龙,而敌军则像极了两条火红色的毒蛇,都是大红色一时间杀的难解难分。
李自成在城下观战,格外的震惊。
这到底是哪里来的援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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