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观察。倘若她承受不起那份悲伤,他会露出面,用力抱紧她,告诉她,没关系,他一直都在。
陈曦将手机换到左耳接听,伸出右手,抚摸着虚无的空气。假想她在这里,他可以摩挲着她的头顶,为她增添勇气。
许多终于流干了最后一滴眼泪。眼睛又疼又涩,面颊被泪水冲刷的也刺刺的疼。耳朵里像有小虫子在钻来钻去,她知道是泪水淌进去了的缘故。
她坐在床上盖着被子边打电话边哭,连被面上都晕出了一朵朵水花。原本浅浅的水莲花晕染出了湿漉漉的娇媚色泽。
她伸出空着的左手,小心翼翼地描摹莲花的形状。台灯不知何时被换了灯泡,昏黄的微弱灯光投在被面上,那莲花也呈现出了深沉的暗色。
许多靠着床背,慢慢缓着声气。她的心如小船,在不知名的汪洋上摇摇晃晃。这一刻,那种无言的默契让她生出了难以言喻的缱绻之情。
他果然懂,他果然不曾说出任何劝慰的话。纵使那些话出于爱意与好心,她依然会惊惶无措,挂掉电话,蜷缩进自己的壳中。
许多的声音透着她自己不曾察觉的绵软与眷恋:“陈曦,陈曦。”
陈曦看着摆在书桌旁的大兔子棉拖鞋。他从许多家穿回来以后清洗干净了就没有再还回去。有的时候,人在家中,想起她,却因为种种客观因素不能立刻见面,他就会摸一摸兔子的长耳朵。想象她耳朵敏感的颤抖的模样,心中柔情百结。
他的多多啊。
他低低地对着话筒回应:“多多,我在。”
许多的唇角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微笑的弧度。她真诚地喊他的名字:“陈曦,有你在真好。”
两人谁也不曾再提及刚才的哭泣与呓语。(83中文网 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