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紧,“请帮我倒杯水。”抬起头,冲那空乘一笑,就看到对方脸上的红云,生活对他这样的人来说太简单了,为何还要自讨苦吃?像郑其雍那样的,有什么意义?
他又得意起来,懒洋洋地靠在座椅上,不一会儿进入睡梦。cad3();
冉冉一下飞机,手机上好多条短信,打开一看,陌生号码,最新的一条却是“几号回家?”心骤然被捏紧。郑其雍的微信□□在几年前全部被她拉黑,她翻到第一条,“冉冉,我是其雍……”他终于联系自己了。
事情再简单不过,有个朋友给他带了些辽参,让谷裕给冉冉带去两袋,过年回家,烧菜待客或是让她爸爸补补身体都是佳品。他却分了四五条短信,每条十来个字,想到哪儿说到哪儿似的。
冉冉把这几条短信反反复复地看,头靠着出租车的窗玻璃,双肩微颤,流下泪来。
出租车外在下雨夹雪,窗玻璃上一片水汽。冉冉看着模糊的外面,窗上的水珠叠上眼中的水珠,模糊加模糊。
爸爸第二次中风之后,冉冉在医院等了一天一夜,病危通知书到后来在冉冉眼中和废纸一样,再也造不成什么冲击。饶是这样紧急的时刻,妈妈却还要去值班。
医生是个三十岁出头的男人,很坦诚,“这个手术太危险,目前我们只能先止血,情况好转会做手术,但是你们要做心理准备……”
因为冉冉妈妈的身份,又和她多说了几句,“要是在南京就好了……”然而病情已经如此,这个时候再转院无疑是在把爸爸往鬼门关里送。
冉冉觉得这个家已经在分崩离析,没了爸爸,这再也不能算是家。
傍晚时,一个气宇不凡的女人走到病房门口,她比妈妈看上去还要大几岁,却保养得很好,不像冉冉的妈妈,常年三班倒,气色差得很。
“赵冉冉,是哪一位。”她立在病房外面,问一位护士。
这句话,很耳熟。冉冉上前一步,带点惶恐,“我,我是。”
她上下打量下冉冉,“你好,我是郑其雍的妈妈,你可以叫我蒋阿姨。”她又转头让那护士去找冉冉爸爸的主治医师。
“蒋阿姨?”冉冉愣了一会儿,爸爸在重症监护室,她自己也进不去,都没法请她坐下喝口茶,冉冉揉揉太阳穴,一天一夜没有睡过觉,只觉得两眼冒金星,“您吃饭了吗?外面有家餐厅,挺干净的。”
她笑着摆了摆手,“不饿,军区总院的副主任医师是其雍爸爸的老战友,我请他过来看看你爸爸的情况。”
望着这个和蔼的妇人,觉得夏巍的妈妈从前都是用小人之心在度君子之腹,而自己因为错听了她的转述,而对这个妇人始终有错误的畏惧印象,这会儿她突然出现在冉冉全家跟前,像救星一样,身后病房里,爸爸依然昏迷着。冉冉觉得自己一只脚踏着天堂,一只脚踏着地狱。
谷裕来了条信息,问冉冉什么时候到家,她随时可以出发。冉冉用纸巾把玻璃擦了擦,汽车已经开倒了市区范围,估摸着还有半个钟头能到。
谷裕拿捏时间很到位,冉冉刚进门没多久,她已经到了门口。这是她搬出去后头一次回来。
坐在她送的沙发上,四处打量,仿佛从没来过的新居,又像是久别重逢。的确,这两个多月间发生了太多事情,不光谷裕和这房子生分了,冉冉觉得自己和她也很生分,起先以为是她的缘故,现在发觉许多事情无人去说,原来自己也变了。
打开纸袋却发现有四袋海参,冰袋压着,还硬邦邦的。“怎么多了?”
谷裕靠在沙发上,“郑其雍客气,让我带给你,还给了我两袋,你都拿去吧,我不爱吃这东西。”
冉冉没多说什么,直接放进了冰箱。谷裕还在那儿长吁短叹,“这辽参卖相不错,确实是好东西。”冉冉泡了两杯茶端到客厅,她也想和谷裕好好待一会儿。
“他想自己送的,一个劲儿问我地址,我只说也不清楚,要先问问你,但是不好意思一再拒绝,就把你号码告诉他了。”谷裕也知道冉冉不会生气,她犹豫的个性,越是亲近的人,越是了解。“他上午在我那儿坐了会儿,看起来没什么精神。”
冉冉笑笑,“他公司看着还挺像样的,估计管理也要花不少功夫。”
谷裕低头吹了吹茶杯,冉冉这故意扯远,骗不了她,“他还问我你和李沛然的事情,我告诉他,你们还不是男女朋友。”
“哦。”冉冉觉得这也没什么,“也确实不是。”要不是婚礼上遇到郑其雍,自己也不会给那亲昵的动作机会。
“他和女朋友时间也不是很长,也就大半年,去年春节吧,快要回国的时候。”
长短又能说明什么呢?重要的是,他们确实在一起,而冉冉和他早就分手了。
“冉冉,他还没结婚,你……”她大概突然意识到自己尴尬的身份,不再说下去,“从前你们一个出去了不打算回来,一个不打算出去,才分的手,现在他回来了,你还在等什么?”
大家都以为他们是因为这个分手的,也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