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门合上。绕到驾驶室上了车,发动了汽车,看到她双腿并拢,膝盖斜侧向车门,窄窄的裙子勾勒出大腿外侧长长的线条,他自己也突然要脸红。
汽车汇入机场外高速上密集的车流,车里响起“铛铛”的声响,一下下敲在冉冉本就砰砰直跳的心上。
“安全带系一下。”李沛然头都没回。
冉冉的皮包还抱在胸前,伸出手在右边拉安全带,却怎么也找不到那插销,听着“铛铛”频率极快的报警声,心里没来由的慌张。cad3();
李沛然的手拿过她膝盖上的皮包,转身搁在后座,冉冉下意识地往车窗边让了让,还是闻到他身上的烟草味,他又跃过冉冉,拉过安全带,胳膊肘从冉冉胸前过的时候,她急促地呼了几口气,终于□□插孔终止了那恼人的报警声。
仅仅是帮她系个安全带,怎么就面红耳赤了呢?可冉冉呼吸急促满面红云的样子很是香艳。
“你怎么也在北京?”冉冉有点没好气地问,掩饰自己的尴尬。
李沛然轻笑,“谈生意,顺便回家看看。”
“哟”了一声,冉冉赶忙捂了嘴,打从上这辆车开始自己就透不过气来,头重脚轻的,这一迷糊,就管不住心里的想法。
李沛然算是看出来了,在冉冉心里,他就是个没正形的人。可他自觉,私生活上确实纨绔,可从来都是个不服输的人,怎么也算事业有成,被她这么一声,不觉有点恼了,“看不起我?”
冉冉看他不笑的脸还很威严,心随着他的声音一起沉了下去,确实是自己失言了,人家已经算得上是事业了,自己这还只是个职业。“没,没有。”她紧张兮兮地望着他,“没想到哪儿都能遇见你。”
这话又把李沛然逗乐了,嘿,我就是到处逮你呢。想着和她赌什么气,面上又缓和了,“想去哪儿转转?”李沛然下定决心这次要像个绅士,他装起来可像了,毕竟在人生中有好几年,自己确实是个绅士,不仅仅是绅士,是个很好的男人,虽然带着点纨绔子弟的意味,但确实是个好男人。当时的自己会不会鄙视现在这个样子?这样想起来有点怅怅然。
外面飘起了小雪,一点点洒下来,干燥的细细的粒子,那样灵动,冉冉靠着窗看外面,像漫天的盐,又像糖霜。“我想——”下雪天这样难得,“去故宫。”
李沛然苦笑两声,也难怪,她就和游客是一个样儿的,微转方向盘,汇入另一股车流。
午门外永远人头攒动,今天下雪,乌云像个口袋,随时准备往下倒鹅毛大雪,北风直吹,得亏是这样的天气,好像人还少了些。
冉冉站在猩红的宫墙之下,饶有兴致地看李沛然和旁边所有人一样,排着队,一步步往前挪到窗口,买了票出来,挤过一群群茫然地立在广场上的游人,他也就是个普通人,然而却又比普通人显眼,显眼在哪儿呢?冉冉也说不上来,总之一群人中,她总能一眼看出他来。
走过来的那么一小段路上,他还开了个小差,跑到一边买了把油纸伞,先挑个绿色冲冉冉晃了晃,见她摇头,又挑了个红的,冉冉回头看看一眼望不到头的红墙,又摇摇头,最终他挑了个鹅黄的,很合冉冉的心意。
看着他夹着把油纸伞,冉冉突然脑补出,他剃了一半光头,背后拖着个长辫子,身着深蓝色锦服,身前身后各一团五爪正龙的模样,不禁噗嗤笑了。
可脑补当中的他应该还是不难看的,娱记都说,对男艺人最大的考验就是剃清朝的头演清宫戏,这么看,李沛然这张脸倒是有了男艺人的资格?其实他的身材也够格了。
五爪正龙……冉冉发现自己直接把他脑补成了个亲王,恰恰他走到跟前帮她撑开油纸伞,也许是错觉,冉冉只觉得四周突然静了一下,不知是不是自己出了神。
两人检了票,就沿着西面一条偏轴往里走,李沛然问她为什么不走中轴,答曰就是找人少的地方,可以幻想穿越回三四百百年前的意境,不能辜负了这雪天。
冉冉立在宁寿宫西侧长长甬道的一头,看漫天的小雪静静落在游人寥寥的小道上,两侧的宫墙将这小道衬得分外狭窄压抑。
李沛然觉得这一景过于萧索,难怪有阴阳道的称谓,“你喜欢这儿?”有点讶异于冉冉的痴迷。
冉冉仰着头走出油纸伞的遮拦,让小雪纷纷扬扬落在脸上,“这儿有种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悲伤。”说得李沛然一惊,而后又回头冲他笑,“你觉不觉得?”
李沛然突然懂了,拉着她的手腕从月门里穿过到了中轴。这里是熙熙攘攘的人流,她想要体会的情景他懂,然而他不喜欢,也不希望她刻意去感受,越是心里不舒服,就越是不能放纵自己在那哀伤的情愫里,这个道理她怎么就不明白呢?
旁边走过一个旅行团,里面好几个十岁出头的小姑娘在说,要看辛者库,要看良妃住的地方。叽叽喳喳一直讨论那段早已不可考的恋情里的细枝末节,听得他俩相视一笑。
“你知道良妃?”冉冉挑着眉问李沛然。
“这么火,总该懂点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