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涉雪出门,来到兰州城下。
吴烈把秦书淮带到一段没人的城墙下,说道,“咱们就从这儿进吧。防守这段城墙的弟兄我已关照了,便是看见也会为难咱们的。”
秦书淮点了点头,然后一把抓起吴烈的肩悄然而起,眨眼间就越过了城墙。
吴烈就知道,自己其实根本用不着打什么招呼。
再往里走,在吴烈的带领下,很快进了少主府。
燕悔之见了秦书淮,忙上来道,“秦兄,你可来了。”
秦书淮见他脸色仍是有些苍白,便问,“燕兄的伤如何了?”
“蒙秦兄赐神药,一日比一日好。说起来,秦兄又救了在下一回,却是晚说了一个谢字。”
“燕兄切勿说这等话。当日若不是你舍身救了在下,在下怕是早已死了,要说谢也是在下要谢燕兄才是。”秦书淮长叹一声,“说起来贵教遭此巨变,在下亦难辞其咎。要是当初能提早告知燕兄就好了。”
燕悔之亦长叹一声,说道,“秦兄不必自责了。当时二使徒大权在握,而你又是朝廷中人,怕是说出来也没人肯信,反而徒遭我教怀疑。以秦兄的卓识,必然知道这点,故而不说。这,在下也是知道的。”
吴烈也道,“少主说的对,此事怪不到秦帮主头上。而且,秦帮主不是也差点被炸死了么,他要是存心想害本教,又何必冒险进这明堂?只可惜很多人想不明白,哎!”
秦书淮重重地点了点头,“确是如此。”
心想,真是两个善解人意的人哪!
燕悔之又道,“不瞒秦兄,在下今晚请秦兄前来,有要事相商。”
“燕兄请讲。但凡秦某能帮得上忙的,必不推辞。”
燕悔之沉吟了下,然后说道,“秦兄,自我爹爹和赵护法都仙去以后,教中人心大散。如今教内分成了三派,一派要回到昆仑,修生养息,一派则要发兵西域,灭了若羌等国,为教主报仇。而另一派,则是要继承教主遗志,继续厉兵秣马,争取早日杀尽紫禁城。如今这三方争执不下,连我这个少主都无法弹压。”
秦书淮听罢,就知道为什么燕悔之现在无法继任教主的原因了。
因为一旦他继任教主,他的决定就是教令,任何人都不得相抗。
所以,各派为了自己的主张,必然拼命以各种理由阻挡他继位,除非各派的意见统一,才会共同推他上位。
说起来,魔教虽有子承父业的惯例,但也未必尽是如此。
秦书淮说道,“燕兄,目前各派的支持者都有谁?”
燕无月道,“支持回昆仑修生养息的,除了我,还有沈溪、不二散人、烈火旗吴旗主、厚土旗陈旗主等。支持发兵西域的,则有梅护法、六使徒、七使徒以及清水旗、巨木旗的旗主。而要打到紫禁城去的,则有锐金旗的旗主,以及大批的普通教徒。”
秦书淮细想了下,说道,“其实要打到紫禁城去的这波人不足为虑。其一当年沐雪崖一役已经证明并非朝廷挑拨,而是女帝所为,至于出现的那些所谓厂卫的人,无非是女帝找人假扮的而已。”
他一句话,先把朝廷撇得一干二净。
虽然他不知道当年厂卫到底有没有参与过追杀燕无月的事,但谁让女帝是主谋,而且都已经死了,不推她头上推谁头上?
而这种无头公案,在当事人基本都已离世的情况下,燕悔之不管信不信,都会承认朝廷没参与否则难道让他带兵一面跟朝廷干,一面跟西域干?燕悔之是不会这么傻的。
果然,燕悔之微微点了点头。
秦书淮继续道,“所以,估计是因为底层士兵还不知道这些,才依然把朝廷视为燕教主仙去的罪魁祸首,这就要燕兄以及吴旗主你们好好跟他们解释一番了。其二,明眼人现在都看得出,现在贵教是必然打不过朝廷的,弄不好反而会毁了贵教数百年基业,因此大多数理智的人都不会赞成这点,所以这派不足为虑。”
燕悔之道,“秦兄言之有理。回头我会找当时在场的所有人,包括梅护法等人,向教中弟兄证明此事就是女帝所为。”
秦书淮点了点头,又道,“倒是发兵攻打西域的这派,有大批教中高层支持,就比较难办了。”他顿了顿,又问道,“不过,我奇怪的是,既然女帝和二使徒已死,为何梅护法他们还这么着急地要攻打西域?”
“秦兄有所不知。”燕悔之说道,“据可靠消息,那女帝和二使徒早有一子,现在已是若羌国国王。虽说女帝已死,但咱们若是不斩草除根,他今后必定以举国之力来寻仇,也是个隐患。还有,那三名杀了赵护法的红顶高手,据说也分别来自三个西域小国。咱们现在又找他们不到,若要报仇,便只有进攻那三个国家,如此一来想必他们一定会现身的。”
说着,他又叹了口气,说道,“可话虽是这么说,但要远征这几个国家谈何容易?秦兄或许不知西域形势,那几个小国家如今都向叶尔羌国称臣,也就是说,他们都是叶尔羌汗国的一部分。咱们动他们,就等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