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巴泰脸色阴沉如冰,却被智远噎得无话可说。
这次少林之行,他的三个得意高徒尊巴、济朗、霍古里,除了尊巴安然无恙,其余两人中,霍古里中了智空一掌,已经成了废人,而济朗也中了秦书淮一掌,现在仍昏迷不醒,想来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为培养这三位徒儿,他这几十年来不知道费了多少心血,耗了多少时间,又用去多少钱财购买天材地宝,这才有了这三位名震关外的高徒。一想到这,他就心如刀割!
这笔血债,若不讨回誓不罢休!无论是少林也好,江河帮也罢,总有一天我要屠你满门,方能解我心头之恨!
赫连巴泰的拳头捏的咯咯响,在心底恨恨地发了重誓,但当下却毫无办法。
若是自己没受伤,自然可与智远较量一番。但现在自己有伤在身,此时与他较量决计讨不到什么好!
中原有句话,叫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仇,
便先给你们记着!
想到这里,他阴沉地对智远说道,“智远大师,那今日讨教就到这里吧。少林功夫果真天下无双,我完打撒宗,领教了。”
智远傲娇地哼了一声,“马屁话就不用说了,少林功夫如何世人自有公断。倒是你们,老衲要劝一句,既然你们是被黄台吉赶出来的,那就好好在中原呆着。中原地大物博,也不少你们一口吃的。但若是到处惹是生非,怕是再大的地方,也容不下你们。”
赫连巴泰面无表情,但是一字一句地说道,“多谢大师指点!”
说罢,冲身边人挥了挥手,然后转身离去。
方才那些趾高气扬的北丐弟子赶紧收拾东西,包括赫连巴泰坐的那把椅子都扛了去,悻悻而回。
待他们走远后,众人才松了一口气。这次完打撒宗展现出来的战斗力让所有人都吃了一惊,若不是智远出来镇场,谁都不敢想接下去会有什么后果!
这时,智远喊了一声,“智仁何在?”
智仁一听,顿时上前,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师兄……智仁,知错了!”
“少林弟子智仁,嗜赌成性,屡犯贪戒,罚戒律堂面壁思过一年。”
智仁听罢顿时泪如雨下。
却是欣喜之泪!
他本担心少林还会不会接纳自己,但是听闻智远依然称呼自己为“少林弟子”,就知道这么多年来他还是把自己当成了少林弟子!
自己好赌成性,偷卖寺院土地,又不辞而别擅自下山,如今罚一个面壁思过一年,实在是轻!太轻了!
当即磕头哽咽道,“弟子……智仁,领罚!”
智远淡淡地说道,“去吧,现在就去,没你的晚饭。”
智仁不禁破涕为笑,“哎,好,我现在就去。”
随后对秦书淮等人抱了抱拳,想想不对,又改成了合十礼,说道,“秦帮主,陈施主,花施主,还有这位成风施主,贫僧既已领罚,就不陪你们了。这段日子与你们一道仗义江湖,实乃贫僧生平一大乐事。贫僧,这便告辞了。”
秦书淮调侃道,“老赵,等你面壁思过结束后,别忘了去找我喝酒。我在江河帮等你哪。”
智仁呵呵一笑,“好极!好极!”
智远一听,眼珠子顿时就鼓出来了,瞪着智仁,“嗯?”
智仁这才发现自己说错话了,赶紧说道,“不不,出家人不饮酒。”
说完狠狠地瞪了眼秦书淮。
之后,大袖一挥,潇洒地去了戒律堂。
老道、花沉两人不由一阵感慨。他们与赵去尤呆的时间也不短了,一起胡闹,一起查案,更一起杀入移花宫,有生死之谊,如今见他浪子回头,终归少林,又岂能不心有所感。
成风这小子竟然还呜呜地哭了,眼泪都湿了半管袖子。老道问他哭什么,结果他说是因为智仁告别时特意提了下他的名字,没拿他当外人。
智仁走后,秦书淮等人便随智远进了屋里。
秦书淮先告了声罪,然后在屋里打坐调息,以驱除赫连巴泰那一掌所带的寒毒。
智远见状,便也开始帮智云疗伤。
约莫过了半个多时辰之后,秦书淮调息完毕,已基本逼出了寒毒,体内真气也完全平复了下来。这就是九阳神功的好处。
然而智远还仍然在帮智云疗伤。方才秦书淮用易阳真气帮智云暂时稳住了心脉,但这会他的寒毒再次发作,智远只好用深厚的内力帮他压下去。
又过了半刻多钟,智远方才收功。智云的脸色稍稍好看了点,不过看上去依然虚弱憔悴。
智远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玄冰寒掌果然阴毒……”
智云冲智远苦笑道,“师兄……这新伤加旧伤,怕是已无法可治了吧?”
智远道,“有老衲在,师弟你怕甚。大不了,老衲每日帮你运功一次就是了,还能压不住它区区寒毒?”
智远一副轻描淡写的样子,却也只敢说“压住”寒毒,并不敢说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