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美貌的嫡女莫少珊尚且入不到吴承谕的眼中,莫少珍是庶女,容颜又不及莫少珊甚远,又如何能进到吴表少爷的视线里?
莫少珍各种办法想尽,不要说得到吴表少爷的正眼,连眼角余光也没有得着。
但她却并不气馁。
她在嫡母吴氏和嫡妹莫少琪的淫威下卑微地活了十几年,这样的打击对她来讲根本就算不得什么打击。
“一定会有机会的!”莫少珍告诉自己。
果然,终于机会来了。
昨晚,在听金燕说吴承谕晚上要逛园子时,莫少珍脑中灵光一闪,呆坐了一会儿,转了几个念头后,决定铤而走险。
到了天黑,莫少珍也不让绿燕跟着,独自出门进了园子,满心打算着要在夜色中和吴表少爷来一场预谋中的不期而遇。
可她乘着月光在园子里到处找遍,也没有看到吴承谕半个身影。
“吴表弟是风流才子,最喜欢的应该是风花雪月了。”走到园子东边的桃树林外时,莫少珍望着树林自语。
桃树林里的桃树如今虽然花落殆尽,但在银纱般的月光笼罩下,林子静幽幽的却也另有一番景致。
吴表弟或许就在里面?于是,莫少珍走进桃树林。
哪知刚进树林,林中竟忽地窜出一个黑影,半点声响没有,就向她直扑过来。
莫少珍躲闪不得,就被他掐着喉咙,钳着身子,拖到了林子里。
而后那人将她压倒在地,搂在怀中,胡摸乱啃起来。
莫少珍直吓得魂飞魄散,几欲晕厥,死命踢打挣扎,却哪里逃得开?她正满心绝望时,压着她的男人竟忽然像是抽了羊癫疯,晕了过去。
她拼尽力气从地上爬起来,仓皇离开……
“我不过就是想要问你昨晚是不是做了噩梦?你胡叫什么!”莫少琪怒吼,打断莫少珍的回忆。
“我是……是我,我是因为……我没有休息好,我不大舒服,所以我……”莫少珍回过神来,语无伦次地解释道。
“你无聊!你无趣!”莫少琪怒气冲冲地走了。
莫少珍怔怔地望着她的背影,只觉万事俱休。
昨晚从她从桃林逃回来后,缩在床上抖了一夜没有入睡,今儿一早就让绿燕去外面打探消息。
绿燕去了半日,带了震惊和激动回来,压着声音对她说了一遍莫少珊要去许王府做妾的事。
莫少珍听了却无动于衷,她素日就不怎么喜欢莫少珊,觉得莫少珊天生就长了一副做姨娘的狐媚样子,就是真去给人做妾了,她也并不觉得意外。
何况,她此时哪有心思去关心别人的事?
“府里还发生什么事没有?”她哑着嗓子问道,心里既巴望昨天桃林里袭击她的男子已醒来逃走,更希图他永远不要醒来,死在那里……死无对证!
“还有一桩!”绿燕声音压得更低,就又说了桃树林发现昏迷男子的事,末了说道:“这事姑娘听听也就罢了,可千万不要出去和人说,否则……若被老太太知道,奴婢定然会被打死!”
在绿珠,她只是把这事当做一件八卦讲给了她家姑娘听,可话落到莫少珍耳中,却直如五雷轰顶一般。
她瞬间全身冰冷,血液凝固。
抓住了?抓住了……那他是不是什么都说了?都说了……老太太是最爱面子的,昨晚……自己被他又抱又亲又摸……若被老太太知道……被嫡母吴氏知道……等待自己的,不知道会是什么……
那一瞬间,莫少珍想要寻死的心都有了。
她正在万分恐惧时,莫少琪来了,巴拉巴拉对她说着那些无聊无趣毫无意义的话。
此刻的她,哪有心思敷衍?
结果,莫少琪生气走了。
搁在以往,莫少琪若是生气了,莫少珍定然会千般哄万般劝,说尽好话,赔尽不是,也要把她哄转回来。
可此时,她哪里有力气去哄谁?
她都快要死了,不管送庵堂或浸猪笼……都是她的命。
莫少珍坐在榻上,一动不动地坐在榻上,等了一天。
直到日头西下,又是一个天黑,莫老太太和吴氏的人也没有来。
夜色渐浓,绿燕从外头进来,摸黑点着油灯,口中嘀咕道:“真是奇怪,昨晚桃树林里抓到的人,竟忽地死了!死了!想想真是奇怪!”
“死了?谁死了?”莫少珍勐地出声。
绿燕倒被吓了一跳,定了定神说道:“昨晚在桃林里抓到的男子,昏迷了一天也没醒过来,然后就死了!大老爷已经让人报了官,送到了官府,说是昨儿半夜在府门外救来的人,没有救过来。可真奇怪!”
“死了……死了?他死了他说什么没有?”莫少珍颤抖着声音问。
“死了还能说什么?”绿燕说着诧异地看了莫少珍一眼。
姑娘今儿是怎么了?像犯了魔怔似的!从早起就入定般地僵坐在榻上抱着枕头发呆,不吃不喝地坐了一整天,天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