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氏喜道:“娘也觉得不错吧?那娘……”
“不错什么了?”莫老太太猛男怒吼,“你真当人家长宁侯是傻的?还是瞎的?还都是不识字的?还拿错了……拿错了!你是怎么想出这‘好’主意的?六丫头和七丫头差着一岁多呢,你当真以为人长宁侯府会由着你糊弄?”
“可万一呢?说不得他们拿到庚帖并不看了,就会拿去给人合婚,也不是没有可能……”吴氏还想要狡辩。
却被莫老太太挥手赶了出去:“去罢!去罢!等你想到更高明的,再来打长宁侯府的主意!”
她其实也不想莫少璃嫁长宁侯府。
七丫头可以嫁得更好,至少也得是王府了。
所以长宁侯许奕天和世子来求亲时她也是反对的。
还好老四拒绝了。
她一颗心才落下。
可抛开恭王府不说,长宁侯府的亲事也是极好的,就这么错过了,她也觉得可惜……吴氏能想出高明的主意,偷梁换柱,把事给做成了,她当然也乐意之至。
虽然,她觉得那是做梦!
但万一,成真了呢?
于是,她撵了吴氏去想主意。
并真心希望她能想出更高明的法子来。
凤仪苑,莫少璃听吴氏一如前世,竟又想移花接木给莫少琪谋取许子昊,不由就冷笑了:“虽,许子昊并非我所想,然,我岂会让你再得逞?”
那一回,许子昊背信弃义,弃她而取莫少璃,使她含冤而死。
成了莫少璃前世今世,心里最大的恨。
既然重生再来,又岂能让仇人如意?
许王宋恪多日筹谋,一片痴心,大半夜就从床上爬起身,天不亮就出城去捉雁,好不容易在冷风中弄到两只,家都顾不上回,就亲手捧着恭恭敬敬地送到莫府。
只望能抱得美人归。
可哪知笑脸陪足,好话说尽,到最后却被人家一句轻飘飘的话挡了回来:“承蒙许王美意,只我家七丫头年纪尚幼,还未到议亲之龄,请王爷先回罢!”
偏生他摆不得一丝脸色,生不得半点气。
因为说这话的七七的父亲,七七的……七七……
他不能生气。
因而一从莫府大门走出来,宋恪那笑了半天肌肉都有些僵硬的脸瞬间就沉了下来。
一直沉到王府。
王海跟在一旁,对王爷的脸色觑了又觑,觑了又觑,有心想要劝王爷:“莫家太不识抬举,莫七姑娘太难缠,王爷咱们换个美人喜欢吧!”
可到底他是了了解自家主子的,嘴巴动了好几动,终究没敢把心里话说出来。
陪着万般小心,跟着王爷回了王府。
而许王妃就没那么客气了。
她自听弄琴说宋恪一大早天没亮就出城去捉雁后,整个人就狂躁成了一只河东狮,砸了正院正房里的东西还不够,又挺着大肚子一路疾奔到东侧院,想要进去砸宋恪的书房。
也是暗卫机警,听说王妃发了怒,赶在她来到东侧院前就把东侧院大门关了门,上了插,给她来了闭门不能入。
东侧院里是宋恪的外书房,是宋恪在王府里处理公务的军机要地,不仅戒卫森严,连院门的质地都和别处不同,是包了铁皮的黄檀木。
又厚又重又结实。
沉沉关上,杜若衡踢是踢不开,砸也是砸不动了,在门外闹了好一会儿,才被司棋和弄琴连架带劝弄回了正院。
暗卫这边立即就去禀报了宋恪。
因而宋恪还没有回到王府时,便已经知道杜若衡又在家里发了疯。
他却也懒得理她,他在莫府吃了个结结实实的闭门钉,他还一肚子郁气呢,哪里有心思去和她纠缠。
知道杜若衡惯常无理取闹,闹够了她自己也就消停了。
所以宋恪回到王府后,根本就没有去正院看一眼,就径直回东侧院外书房,靠在椅中想起心事来。
刚才他从莫家柳树胡同出来后,隐约似乎看到长宁侯府的马车进了柳树胡同,许子昊骑马跟在车后,马背上似乎还放着活物。
隐约看着是……大雁?
宋恪心一动,莫不是许子昊竟也是去莫家求亲?莫家现在也只有莫六和七七还尚未定亲,莫六……许家大概也是看不上的,那么是七七?
他想着,脸更沉了,就把王海叫了进来:“你再去莫家一趟,问问莫骄许亦天和许子昊去他家做什么?”
王海领命而去。
杜若衡也是六七个月的孕身了,一上午又叫又砸,又跑又闹的折腾了半日,也真有些疲累了,回到正院,又暗自气了一会儿,就睡下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醒来后司棋和弄琴服侍她起身梳洗罢。
司棋端了温水给她喝着,轻声禀道:“王妃,王爷回来有一阵子了。”
“回来了?”杜若衡腾的站起身来。
她先前在东侧院门外闹腾了一番,无功而返,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