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建白云观买药材花了不少银子,但凭着莫七姑娘对师叔的那份了解,肯定早已经算到师叔制了药丹会送她。而以师叔的修为,他制出的药自然是世上少有的灵丹妙药,无价之宝。
真算起来莫七姑娘也并不亏本。
程诺想起前几日,丘广寒把炼制好的各种药丹各自一分为二,把其中一份交给他时说道:“诺,说好的,他提供药材,我负责制药,药丸一人一半,不偏不倚。”
他当时看着那一盒盒的稀世药丹,都不禁有些眼馋,其中有些莫说他没见过,当年师父因为找不到足够的药材,都未曾炼制出来,有些还是师父的终生遗憾。
程诺当时心中就叹道:“莫七姑娘对师叔可真是知己知彼!”
那么,这次莫七姑娘让他在这个时节储粮存炭,又是为了什么?
程诺目光再次落到桌上的那页信纸上。
“不管是为了什么,做就是了。”程诺思量了一会儿,决定一如既往,不去问莫少璃缘由,只管照做就是了。
他有一种感觉,这个让他越来越迷惑的莫七姑娘似乎在下一盘很大的棋,尽管他自己也有可能是她棋盘中的一颗棋子,但他却愿意纵容着她,并帮她去走完棋局。
终有一天,他会找到答案。
嘉善堂。
黄氏在吴氏给莫老太太报账时,当场抓住了吴氏的漏洞驳斥了回去,本以为自己这次有理有据的揭发了吴氏的贪墨行径,老太太即便不把中馈完全交给自己,分一些管家权总是可以有的。能借机拿到厨房的采办权就更好了!
哪知莫老太太听完后却说道:“大媳妇,虽然你掌管家里的事不容易,但却也应该好好的挑人来用,不要尽选些欺蒙主子贪财舞弊的,免得他们在钱财面前失了本心,做出不体面的事来。刚才黄氏既然提了米价不实,你不如就回去查一查厨房的账目,如若真有人弄虚作假,谎报米价,便就重重责罚!也省得以后都有样学样,府中没了规矩。”
莫老太太高举轻放,几句话便把错处归到厨房采办米粮的管事身上,却对吴氏贪墨的事一字不提。
吴氏暗自松了口气,连声应道:“娘说得对,我这就去查。”说着向莫老太太告退离开。
黄氏看着她背影在门口消失,眼中露出怨怒之色。虽然当初太婆婆是把中馈交给了吴氏,但却也并没有说过一定就不能换人,现在吴氏做得这般明显,老太太却轻易就放过!
莫老太太却没有再看她,只挥手让屋里的人各自回去。待屋中的人散尽后,她靠在椅中叹道:“吴氏这些年靠着掌家的便利贪污公中银子,我怎么会不知道?但老二家又何尝干净了?黄氏从绸缎铺子里弄的银子难道还少么?却还如此不知餍足?她们两个要是真的撕扯起来,得益还不是薛氏?”
侯嬷嬷坐在脚踏上给她按摩腿,说道:“还是老太太看得透彻,处理得当,但愿大太太二太太能明白您的苦心。”
莫老太太闭上双目,满脸疲惫之色:“明不明白的,如今也只能如此糊着了。府里的亏空越来越大,我那点私房银子早晚也保不住。说起来老四也是不懂事,凤仪苑库房里那么多东西,随便拿出来几件先换些银子给家里又能如何?难道七丫头还能阻拦着不让不成?”
侯嬷嬷不敢接她的话头说莫四老爷不好,只含糊着说道:“七姑娘年纪越来越大,离议亲也不远了,四老爷帮七姑娘留嫁妆也是有的。”
莫老太太听了她的话,却猛地坐直了身子,怔了片刻说道:“是得赶紧想个法子把东西弄来了,她一年大似一年,哪里还拖得起!”
侯嬷嬷眉心一跳,低着头没有说话。
黄氏从嘉善堂回到夏荣院,自个闷坐了一会儿,左思右想,觉得自己所以在莫府处处低吴氏一头,不外两个原因,一是没有高门娘家能够依仗,二没有好的亲家可以借势。
吴氏不就是仗着自己是世家嫡女,又有两个有权有势儿女亲家才如此作威作福么?
老太太势利,总是偏着她!
黄氏愤愤的想着。
虽然因为吴氏掌着中馈,老太太补偿性的把绸缎铺子给了他们二房经营,但生意难做,铺子每年收益本就没有多少,她能挪用的银子就更是少得可怜,一年下来不过二三百两。哪像吴氏,月把地的时间就能从公中落下百多两银子!
说来说去,要改变二房在府里的境地,还是得要靠自己,换娘家是不能够了,但凭着她有三个容貌出众的儿女,结下好亲事还是可以的吧?
现今大儿子少柏已年满十六,正是议亲的好时候;女儿少珊十四岁,也可以相看起来了;小儿子少枫十二,议亲尚早,但也能慢慢寻摸好的了!
想到这里,黄氏顿时又有了斗志,精神百倍的准备为儿女相亲。
黄氏美艳动人,莫骁长得也好,所以二房几个嫡生子女个个都是好相貌。莫少柏虽然不爱读书,却出自实打实的书香世家,不提当年莫驯莫骏兄弟两榜进士出身,单说莫家这一辈的少爷,莫少松已是举人之身,莫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