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清醒过来的时候,她躺在陌生的房间里,床边坐着一个男人。
“小姐。你终于醒了。”
“......根津?”眨眨眼,叇散遮再三确认自己有没有认错人。
“是的。”伸手拨开她脸颊上的乱发,根津回以她暧昧的眨眼。
“怎么会......在这里?”叇散遮从床上坐起来,脑袋还有些晕沉沉的。
“唔......因为看到这家的大小姐出去了而您并没有跟着一起离开,所以等了一会儿后我就进来找您了。”
听到这里,叇散遮皱起眉,“不是说让你自由活动么?”
“没错啊~”点点头,根津不以为然的答道,“我有很自由的在外面等着您啊。”
“......”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想爬下床,却发现浑身都没什么力气。
“请小心。”扶住因为站不稳差点就要摔倒的叇散遮,根津认真的嘱咐着。
“唔......嗯。”有些不死心的张望了下四周,叇散遮最后还是认命的低下头。
“小姐?”根津悄悄握紧了她的手。
“嗯?......啊。没事。”心不在焉的摇摇头,她毫不留恋的说道,“走吧。”
“是的。”看出她还是站不稳,根津很干脆的双手抱起她,“嗯~您果然轻了不少呢~”
“是吗?”有些高兴的看向他,先前的郁闷一扫而空。
“这不正是您一个多月下来的成果么?”不答反问。
“唔......”想到等候着自己的灾难日,叇散遮猛地摇了摇头,“不行。完全不行。”
“请不要自谦。”根津突然露出遗憾的表情,“真是可惜啊......早知如此......”
“可惜什么?”
“可惜第一第二同样可惜的。”说了等于没说的根津抱着她下了楼,直到带到门口停着的车子前才将她放下。
“......???”一路上飚出N个问号的叇散遮还是对他没头没脑的话感到莫名。
“不说再见么?”待两人都坐进车内,在驾驶座的根津通过后视镜看向后座的人。
“你之前不是才说安缇出门了么?”有过共同的革命(粉红酒)友谊,叇散遮和安缇莉西亚的关系很是微妙的融洽。
“是我疏忽了。”根津说着,发动了车子。
叇散遮则是转头看着车窗外的景色,不消片刻,就又抵着车窗睡着了。
再度醒来的时候,她并没有被送回神户在伦敦的别邸,而是侧躺在陈旧的沙发上。
再精确点,她的头正靠在恶魔先生的大腿上。
“先、先生!”慌乱的睁大眼睛,叇散遮手忙脚乱的坐直身体,样子颇为僵硬。
“噢噢~您终于醒了?”出声的并不是塞巴斯蒂安,而是这里的主人。
“......!!”好不容易才将尖叫压回肚子里,叇散遮咽了咽口水,才干涩的打起招呼,“你好。杰罗姆先生。”
“您好。”身着燕尾服的杰罗姆很有礼貌的回应道。这也是作为一个服务人员应尽的责任。
“先生?”看向仍未开口的塞巴斯蒂安,叇散遮不由问道,“为什么我......我们会在杰罗姆先生的旅馆里?”
轻飘飘的看了她一眼,塞巴斯蒂安似笑非笑的开口,“您不是想喝酒么?”
“对不起。先生,我错了。”毫无拖沓的低头乖乖认错。
塞巴斯蒂安仍旧是那样看着她,并没有为她这副看似乖巧的模样而心软。
“喵呜~”不知从哪儿窜出一只白猫,然后稳稳当当的跳到了叇散遮并拢的双腿上。
“喵~”然后是一只黑猫,熟络的在她脚边打转,时不时蹭蹭她的小腿。
“白虎!玄武!”终于,猫的主人出现了。
四天前,『阿斯特拉尔』一行踏入了伦敦地界,然后在这间位于治安较差地区的
入住。根据某猫妖阴阳师的说法,他家从上代起就已经受他们的照顾,是间历史非常悠久的旅馆。
虽说外表有些破,内里家具基本上都是老古董。另外,人工服务一流。
“Oh no!你们这群只会盯着人家珍藏看的家伙!”身为旅馆的主人,杰罗姆先生除了母语英语外,还精通日语、荷兰语、法语、拉丁语、汉语等各国语言。
就是有一点小问题。
“虽然手指是那种样子,不过切乳酪这种小事还是很在行的。”第一次带叇散遮来这里的时候,塞巴斯蒂安曾经这样说过。
所谓的“手指是那种样子”,其实是在暗指杰罗姆的骸骨模样。
没错,就是骸骨。
该说是太瘦了还是老到只剩下皮包骨,眼窝深陷的杰罗姆非但没有表现出外国人应有的五官深邃,反而会给人只看到两窟窿的错觉。虽然本人一直说只是瘦了点,但那身仿佛丧失了所有肉的躯体,实在让人很难联想到他其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