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唐心娅的要求,她现在一身是伤,还不方便回去,免得三小只和宁姨担心,是以何津臣直接带唐心娅回到自己的住处。
何津臣抱着唐心娅准备进屋,突然杀出一道俏丽的身影。
“何津臣。”一道暴怒的女高音。
看见总爱守在他家门口的徐露芬,何津臣从未如此的厌恶。
而徐露芬看见素来洁癖严重的何津臣居然抱着别的女人,那个女人身上还裹着她这个未婚妻都羡慕不来的西装外套,一副怒不可揭的表情扭曲到极点,好像有一种他们正被她捉女干在床,而面前不要脸的男女却丝毫无觉的即视感。
真的让人剜心也不过如此,顷刻,徐露芬受不得半分委屈的掉下眼泪来。
“你消失一天,就抱着这么一个脏.女人回家,你到底还把我放在眼里吗?”徐露芬瞬时梨花落满地。
何津臣眉目阴沉,低低一声,“滚开。”
显然此时此刻,他早就没了平时虚以委蛇的耐性和温柔。
被喝了一声‘滚开’,徐露芬吓得愣怔住了,满脸泪水,忘了继续哭,忘了继续质问。
她从未见何津臣生过气,生平第一次竟是为了别的女人,冲她发火。
想她堂堂徐家大小姐,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和气。
想着跟过去再接着骂的,那道大门却在眼前‘砰’的一声关上,险些没撞歪她的鼻子。
“啊……”徐家大小姐受不了的嘶吼了声。
听着外面暴躁的吼声和叫骂声,唐心娅拧眉,她能看得出何津臣一点也不喜欢那个女人,“我给你添麻烦了?”
“不用管她,我叫的医生很快就到,你忍一忍。”何津臣揪着眉心,从看到她一身是伤就没有舒展开来过。
将唐心娅放在客厅的沙发上,开了电视,何津臣先上楼给她找了一件干净的衬衫下来,“我这里没有女人的衣服,这衬衫我没穿过。”
“谢谢。”
这样一身伤的想洗澡,肯定是不行。
趁着何津臣去了厨房,唐心娅迅速脱下自己血迹斑斑的t恤,换上那件干净的衬衫。
外面的叫骂声依旧,直到何津臣的医生朋友过来,徐露芬趁机跟着挤进来,才暂歇下来。
徐露芬跟过来,看见唐心娅满身不是鞭痕就是斑斑血迹,胳膊大腿上到处都是大小不一的溃烂,而这溃烂的地方,免不了让有些人就能多想,好像跟某类病类似,徐露芬被恶心得直奔向洗手间。
唐心娅自然知道自己这次伤得很了,除了鞭痕和枪伤,还有更严重的是被自己的毒药所伤,虽然她服了解药,但也只是停止了继续溃烂,却起不到愈合的作用。
那位年轻的戴着黑框眼镜的男医生看见唐心娅这一身伤,饶是他平时再镇静,也不由颤了颤,这种情况不上医院,居然叫来他,他下意识就戒备了起来,“你这是什么病?”
肖医生眼里一闪即逝的嫌恶,让唐心娅蹙了眉头。
不是说医生都是救死扶伤的么,遇到这么点事,就惧怕了,还能给病人足够的安全感。
“不是病,是毒,这些伤你按普通的外伤处理一下就行。”若不是有些地方,她动起来不方便,哪里需要什么医生。
瞥见唐心娅腿上最严重的伤,是枪伤,肖医生更颤了,“我这里没有麻药,你身上还有枪伤……”
“啰嗦。”唐心娅不耐烦的打断他,利落的从肖医生手里夺过医药箱,条理分明的拿出她需要的手术刀,镊子,酒精,纱布,棉球……就那样医生的大瞪眼下,一手执刀一手用镊子眼也不眨的取出子弹。
看着她动作娴熟,果断干脆的处理好自己所有的伤,再痛也没有一丝滞涩,无论从她的技术,还是她一个女人的忍耐性,就是男人也有不能及的。
一开始对唐心娅的嫌恶,到现在,那男医生不由自主的对她生出几分敬佩来。
到结束,她面容没有一丝变化,仿佛就感觉不到疼痛似的,但额间密集的大汗珠还是出卖了她的疼痛感,用生理盐水清理完每一处伤口,唐心娅直接就瘫软了。
洗手间里徐露芬甚至都将昨夜的夜宵都吐出来了,缓了口气,她疾步奔至厨房,找到何津臣,“津臣,这女人有病,你还将她带回你家,你就不怕……”
何津臣挑了眉,她这句话倒是提醒了他,“我已经被她传染了,你要是不想变得跟我们一样,就离我远一点。”
徐露芬瞪大了眼,一口气还没缓过来,眼睛就红了,“你们……你怎么这么贱?好好的干净的女人你不要,偏偏要碰一个有病的女人。”
何津臣面沉如暴风雨来临前的阴霾一般,吓得徐露芬下意识后退了几步。
“不想让我把你变成比她还惨,就给我滚。”
“啊……”徐露芬吓得大叫一声,脚底抹油的跑了。
何津臣的手脚也麻利,炒了两个菜,端着两碗米饭出来。
“津臣……”肖医生情绪微微有些激动,开口还没能说出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