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冰川如一条巨龙一般匍匐在已经冻成一大片冰原的海面上,倒映着赤红的霞光,壮观得让人窒息。
震撼!难以形容的震撼!
何洝洁倒吸一口凉气,肺里霜寒刺骨。
江卫一两眼圆睁,拳头猛地握紧。
救生艇上,耳钉男也愣住了,他目瞪口呆的看着那道巨大的冰川沉默了很久,才发出一声兴奋的笑声:“哈,哈哈哈哈……厉害!厉害!……”他深吸一口气,感受着海风中刺骨的凉意,赞叹道:“原来我一直在被你当枪使,厉害!厉害!……楚河啊楚河,你实在是太让我惊喜了!”
楚河没听到耳钉男这由衷的赞美,他坐在潘龙虾的尸体上,面无表情的看着冰原上那个穿着黑色礼服的身影。
那个身影也回过头看向楚河。
那是双没有丝毫情绪的眸子,像是能吞噬一切的无底深渊,瞳孔里淡漠的神采更是比这冰冷的空气更为阴寒。这种冷到能让火焰都冻结的目光,楚河只在南宫棋身上见过。
金丝眼镜用唇语对楚河说了两个字:“不错。”
确实不错。
楚河明面上一直是在和耳钉男缠斗,从未表现出一丝一毫察觉到自己的痕迹。似乎就连泳池边上那杯“德国工艺”的冰水都未曾让楚河起疑。直到楚河让直升机撤离的那一刻,金丝眼镜才猛地明白楚河的意图——可这时候,他已经逃不出云爆弹的范围了——楚河就那么不露痕迹的,就把自己算计了。
草蛇灰线伏脉千里,谋之至者,置之死地而后生。
楚河也看着他,回应了两个字:“谢谢。”也不知是谢谢他的夸奖,还是谢谢他救了这一船人。
这是两人间的第一次交锋,楚河在明,金丝眼镜在暗,但楚河干净利落的赢了。
金丝眼镜收回视线,擦了擦眼镜上的雾气,那条金色的手帕上,还沾着楚河的血。
擦完,他收起手帕两手插兜,踏着能够冻结海面的步伐,朝着夕阳的方向走去。
如山脉般的冰川轰然倒塌,被冻结的海面迅速消融。
不知过了多久,金丝眼镜在海面上走远了,耳钉男的救生艇也躲避着金丝眼镜的身影,在浪涛中逃远。
只剩半截的夕阳,把海面渲染得赤红如血,天堂之旅号静谧的矗立在海中,仿佛浸染在血色中的孤岛。
终于结束了。但正如楚河所说的,从河鸟酒吧开始的、蔓延到这艘船上才爆发出来冲突,只是棋盘的一角。
何洝洁长舒一口气,打破沉默:“厉害!”
江卫一也松开了紧握着的拳头:“厉害!”
楚河点了点头,感叹道:“是啊,连海啸都能冻住……”
可谁料两人同时把头转向楚河,异口同声:“我是说你!”
“哈?”
江卫一沉声道:“这么猛的人都被你给摆平了,楚河,你果然是个能改变世界的男人。”
楚河一脸黑线——这货表达赞叹的时候能换个别的词么?是不是自己一口气吃十六个小笼包,这个死面瘫也会对自己说:楚河,你果然是个能改变世界的男人……啧,那王胖子就能毁灭宇宙了。
何洝洁也开口叹道:“爷爷说过,最精妙的布局莫过于置之死地而后生。我一直觉得聪明的人都特别怕死所以不会有人真的做出这种局,今天算是见识了!”她看着楚河,双目熠熠生辉:“爷爷果然没有看错人。”
楚河呵呵一笑:“你敢支开飞机陪我玩命,也是女中豪杰啊。”被女人夸奖之后一定要及时的夸奖回去,这才叫老司机。
何洝洁笑了笑,看得出她挺开心:“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邮轮动力恢复之后,你保护张小雪去中京办手续,我先坐你的飞机回江宁,我得找南宫棋谈谈。”
“回江宁?你不参加比赛?”
楚河一愣:“比赛?什么比赛?”他模糊记得张小雪提过有个什么比赛,但具体内容他也记不清楚了……
“协会的觉醒者现在有六万多人,东亚这边占了两万多人,每年九月份都会在中京举行一次比赛互相切磋。从一阶到三阶分了十个段位,每个段位的前十名都有特别丰厚的奖励。”何洝洁想了一下,说道:“大概就像天下第一武道大会一样。”
楚河乐了:“嗬,女孩子还看《龙珠》啊?”
“怎么,性别歧视?改天飙一个?”何洝洁投来一个玩味的眼神。
楚河这才想起来,这何洝洁虽然是个女孩,但飙车技术甩出自己两条街去。要再配上张小雪给她当副驾去跑个拉力赛什么的,估计全国车手都得跟屁股后边吃土。自己棋盘山上还欠她一个人情呢……
楚河不知道的是,何洝洁还有散打八段银龙徽和跆拳道黑带五段,要双方都不用武魂,她能打一面包车楚河。
何洝洁又道:“虽然你是新人,但协会考虑到你的武魂很特殊,而且初灵高达15,所以你第一场比赛就是对阵一阶中级的选手……”
楚河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