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李固这句‘心灵药汤’,江天难看的脸色似乎平静了不少,他转头看着李固,两个人眼神无声交流之后,江天忽然笑出声来:“李副总,天气甚好,不如我们转战茶馆,喝茶聊天,如何?”
“爸爸?”江一云低声抱怨,江天并没有理会她的不满,而是和李固站了起来,迎着众人的目光走出去。张亮在后边小声喊了句:“江总,就这样了?”
“就这样,不然还想怎样?”江天回头顶了一句,而后不再搭理他,而是和李固自顾走出人群。张亮在人群中寻找丁小雨的身影:也不见了。
“奇怪!”张亮骂骂咧咧一句之后,看着还在原地的江一云,挤出一丝笑容:“江小姐,那咱们”
“随你便,我先撤了!”江一云拿起大外套往身上披,戴上墨镜穿过人群。
外面,微风习习,早已经不见了江天的车子,江一云恨恨地踢了花坛边上的瓷砖,而后不情愿地掏出手机:“犯贱,过来接我......”
另一边,早就离去的梦严和女儿梦妃坐在车里,梦妃很是不满:“爸爸,你怎么能这么做呢?张亮他明显就是一个小人嘛!”
“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张亮是什么人吗?”梦严洋溢着胜利的微笑,他看着女儿着急的样子,忍不住抱怨到:“你放心!绝对不会破坏你和婆家的关系的,爸爸自有分寸!”
“还分寸呢!你今天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让江伯伯下不来台,他以后肯定得记住了。”
“记住就记住呗!我还怕他?”
“那万一他问起你反对的原因,你怎么说?难不成要说是因为张亮挑拨离间吗?”梦妃迟疑。
“我当然不会这么说。江天是个聪明人,他也知道我不会因为别人的一句挑唆而坏了大事的,我要编就编出一个绝佳的理由,比如说,是为了我们共同的利益着想?”
“共同的利益?可是张亮明明说的是让你把初始价格太高,这不是损人不利己嘛。”
“闺女,要不说你有的时候傻乎乎的呢!”
梦严扭了扭脖子,到:“我怎么可能会傻到完全听信于张亮的一面之词呢?如果江天真的问起,我肯定会说我的本意是想把初始价格再降低一点,好让咱们给别人留个好的印象,按照现在市面的行情来看,江天给出的那一千五百万确实不算低了,虽然他口口声声说这已经是我们能给出的最低的价格了,可是你真信吗?江天这个人我了解,他是不可能轻易让利的人,也就是说,他给出的这个初始价格实际上比我们的成本价远远高出不少。”
梦严有条不紊地分析着利弊,梦妃总算是听明白了,她用崇拜的眼神看着梦严:“爸爸,还是你厉害,我差一点就以为你冲动了呢!”
“工作上的事情不需要你操心,你也不必明显偏袒于哪一方,只要做好你自己就行了。该软的时候软,该硬的时候硬。”
“行,那我明天到江宅去道歉,就说我觉得你不该这样做,让他们别生气?”
“对了!这才是我梦严的女儿!”
“对了,江一南呢?我今天怎么没见到他?”
“他......说是去办什么重要的事情,所以就没来。”梦妃的眼神黯淡了下去。
“你呀,你现在是他的未婚妻了,要管管他,不要老是这么顺着他,你这样做迟早有一天把他惯出毛病来!”梦严以过来人的身份说到。
......
茶馆内,江天和李固就坐。
柔和的琴声环绕在耳旁,墙上挂着珍贵的山水画,绿色藤蔓缠绕在窗边。一位面容姣好的美女跪地为他们沏茶,江天闻着茶香味,终于不再那么恼火了。
李固看起来应该是这里的熟客,他好不拘束地坐着,偶尔看着江天气恼的样子微笑,但不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江天觉得心里的火气消了一些,才终于开口问:“李副总,你似乎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我?我想对江总说的话太多太多了。我倾慕贵千金已久,这个江总是知道的。”李固笑着,丝毫不把自己当晚辈。
江天忽然哈哈大笑,到:“很久了,难得有这么直爽的年轻人。都说商场上无真话,你这句句属实,让我这个做长辈的汗颜呀!”
“说假话的人都是因为对自己没自信才选择性地不敢说真话。当然,说真话有两种情况。一种是无知者无畏,另一种是知道假话总有被拆穿的一天。”
李固开始喝茶,一边还不忘欣赏悬挂在墙上的画作。江天觉得眼前的年轻人很投缘,便开始发牢骚:“今天这事,你难道不生气吗?你老爸也是股东之一,如此看来我还要好好跟他交代才行啊!”
“生气?”李固冷笑:“生气如果有用的话那人还用努力干活吗?况且,我们只是暂停了招标,又不是终止项目。那个梦严,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平日里低眉顺眼的,一副笑面虎的姿态,其实心里坏的狠呢!”
“依你之见,我们该怎么办?”江天挑起眉毛。
“坐等。”李固不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