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江一南并没有发现异常,他右手放在一旁惊魂未定的刘三叔的肩膀上,抱歉到:“对不起三叔,我不记得”
“没事!”刘三叔强忍着气息摆了摆手,打断了江一南的话。车里只有珊瑚还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往前探了探头,问:“一南哥,到底怎么回事呀,还要不要去西郊了?我还指望着能回去看看呢,以前小的时候经常来这里玩儿!”
透着柔弱的灯光,丁小雨只隐约能看见珊瑚遗憾的侧脸,此时她心系蒙亦安危,也顾不了那么多,自己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她这一举动吓坏了江一南,他匆匆下了车追上去问到:“小雨,你这是要去哪里?!”
“找人呀!你难道不知道已经过了很久了吗?万一他们有什么不测呢?!”
“别大题小做了,他们是大人又不是小孩了,就算车子抛锚了顶多饿饿肚子在车里面待着呗,能有什么大事?”
江一南是不怎么担心的,倒不是说他不关心妹妹,而是他对自己的妹妹太过于了解了,从小娇生惯养的生活环境没能磨灭她的生存能力,实际上江一云无论到哪里都能活得下去。
丁小雨不满江一南说出这么不负责任的话,丢失的可是她的蒙亦,他们一起长大,青梅竹马,在她心里蒙亦就是守护自己的天使,而现在他出事了难道要叫自己无动于衷吗?
两个人在路面上吵了起来,刘三叔和珊瑚只好下车劝架,珊瑚走近丁小雨,刚要开口劝架的时候,忽然她看清了在车灯照耀下的丁小雨的脸,不仅张大嘴巴惊呼道:“潇~潇潇姐?!”
丁小雨本来还在数落江一南的态度,可是珊瑚这一声‘潇潇姐’确实把她吓坏了,她转过头,看着同样在路灯照耀下的珊瑚的脸,眼神里除了惊讶还是惊讶。
那是一张她很熟悉的脸,弯弯的柳叶眉,翘起的鼻尖,以及小巧的嘴唇,这张脸曾在她的孩童时期出现过无数次,尽管经过时间的变迁,她变得更加的成熟了,可是丁小雨依旧认得出这位故人。
在经过了几秒钟的震惊之后,她很快回归了平静,问道:“你叫我什么?”
“潇潇姐呀,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晴子呀!”珊瑚很激动,她高兴地想要跳跃起来,她张开双手想要抱住丁小雨,可又被她生疏的眼神震慑住了,于是,尴尬的双手张开举在半空中,之后是丁小雨一句完全不带任何情感的话:“你认错人了吧?我叫丁小雨,而且,我也不认识你。”
......
“珊瑚,你怎么了呀?”江一南被冷风吹打着,又被丁小雨骂了几句,这会儿酒完全醒了,他刚才也听见了珊瑚称丁小雨为‘潇潇’,这个名字他当然不陌生,看到蒙亦的那天晚上,他就是这么称呼她的。
难道,这里面真的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吗?
刘三叔才不管谁认错了谁,他根本就不知道潇潇是谁,更加不可能知道当年林氏集团董事长有个女儿,她叫林潇潇。
“赶快去找一云吧,她要出了事老爷子肯定要怪罪我们的!”
“可是,谁开车?”江一南不安看着刘三叔。
“我来开吧!”珊瑚忽然开口说到,江一南不敢相信,问:“原来你会开车?!”
“对呀,不可以吗?”说话间,珊瑚抢过了钥匙,挥手叫他们上车。
刘三叔还是坐在副驾驶的位置,只是安全带系得更加紧了,江一南和丁小雨并排坐在后座,两个人沉默 着,谁也没有开口说第一句话。
同样沉默的还有珊瑚,此时她的内心五味杂陈,她明明看到了林潇潇的脸,可是她却说自己叫丁小雨,而且不认识自己?
回忆飘到小时候,那个时候晴子还是爱笑的晴子,就像名字被寄予的希望一样,她活出了父母希望的快乐的自我。
爸爸妈妈都是林家的佣工,爸爸是负责维护林家大宅内的线路安全的,妈妈则是林家的保姆,烧得一手好饭。
虽然是佣工的孩子,可是林家人根本就没把她当外人来看,林潇潇还经常把她不用的一些衣服、书本送给自己。
有时候回想起过去单纯快乐的日子的时候,珊瑚总在想:如果一切没有变多好,如果生活还是以前那副模样多好?
林家倒下以后,爸爸妈妈失去了工作,于是带着她逃离到了乡下,本以为日子会这样平静下去,可谁曾想,爸爸在一次施工过程中受了重伤,瘫痪在家,而妈妈也因为伤心过度,身体变得异常的虚弱,生活的重担一下子压在了这个年仅十五岁的孩子身上。
她试过在城市里打拼,渴望创出一片天地,怎奈文凭不够,年纪不够,谁也不敢用这个只有高中文凭的还未成年的孩子。
在发廊工作了一年之后,她彻底沉沦了。
没错,她再也不是从前那个快乐的晴子,而是现在只敢沉没在大海里的珊瑚。
车子在往前行驶着,珊瑚的思绪飞回到现在,在打了一个右转灯之后,她回过头问江一南:“是这附近吧?”
“对,你在旁边停车,我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