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年的学费！”韩翠萍随口说道，“每个礼拜来一次，这点钱多吗？”

“那也不少啊，我弟弟潘琦有时候也去给别的小孩儿当家教，一小时最多也就挣个几十块钱而已。”

“那他是个孩子，能跟方雅楠比吗？”韩翠萍不以为然的走进了厨房，江峰也不愿意再跟老洪掰扯下去，于是管潘蕊要了男浴室的锁去洗澡了。老洪见他走了，这才小声的又对韩翠萍问道，“你跟方老师说好了，这一年的学费是三万块钱？”

“怎么了？”韩翠萍问道，“你觉得多了？”

“还行吧，反正教一次几百块钱，人家是空姐儿，学费肯定不会便宜。”

“我就希望咱们莉莉好好念书，要是这样再学不好，干脆就回乡下算了。”

“你别泄气啊，这是不能着急。”老洪是急忙安慰，他现在心里是挺高兴，方雅楠给女儿补课，这样一来自己就能经常跟她见见面，这可是求之不得的事情，同时也能借此机会寒颤寒颤江峰。

果然就像老洪想的一样，江峰这心里头是别提多不是滋味了，他泡在池子里是越想越别扭，郝祥看着他这幅样子觉得不太对劲，“江峰，你想什么呢？”

“方雅楠说要给老洪的闺女补习功课，他说一会儿就来。”“这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心里又犯病了？”

“谁有病啊？”江峰很不高兴的说道，“我就是觉得不对劲儿，方雅楠不是老师，怎么又当起了家教了？”

“也学多挣点儿钱呗。”这时候斌子从桑拿屋里走了出来，“江峰，你那房子真的要卖吗？”

“肯定的，要不然过两天我带你去见见我妹妹，家里的事她做主，我说了也不算。”

“瞧你这个哥哥当的！”斌子扑通一下跳进了水池子里，“那你跟她说一声，我跟她聊聊。”

“我这就跟她说去，郝祥，你把车钥匙给我。”“就在柜子里呢，你自己去拿吧。”郝祥说着把锁柜子的钥匙递给了江峰，他拿着钥匙去开衣服柜子了。斌子见他走了之后突然是眼前一亮，笑呵呵对郝祥问道，“郝祥，你说这澡堂子就光靠着洗澡挣的这几个钱吗？”

“你说这话时什么意思？”

“你跟我装什么傻？这澡堂子里头能是光洗澡吗？有没有那样的服务？”

“就这样的小澡堂子你就别想那个了。”

“想那个啊？”这时候江峰把衣柜的钥匙重新递给了郝祥，“车钥匙我拿走了，晚上见。”

“你让老洪进来一趟，我有事要问他！”斌子急忙对江峰说道，“让他赶紧来。”

“我这就叫他去。”江峰换好了衣服来到了澡堂子外面，看着老洪还在厨房里做饭，“斌子找你有事？让你过去一趟。”“你这就走啊？方老师一会儿就来。”

“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不就是能见人家一面吗？有什么大不了的，你以为谁稀罕呢。”

江峰是服气而走，老洪也没搭理他，而是迈步走进了男浴室。他见到斌子后问道，“你找我有事？”“对啊，老洪，你这澡堂子有没有那样的服务？”

“我这可没有！”老洪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这事可不能干，这街道还有派出所三令五申，这可是犯枉法的事啊。”

“你就是胆子小！”斌子听了老洪这话后是不以为然的说道，“现在这世道就是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澡堂子不干这活儿根本就挣不到钱，谁上你这儿来是光为了洗澡？”

“可不是吗？”这时候肖升陪着浴巾走了进来，看了老洪一眼说道，“我就跟你说过说过多少次，你就是不答应。”“你是少说这话，现在澡堂子的老板是潘蕊，你要是真想干这买卖你去问问她，看看她乐意不乐意。”

“好了，算我没说。”肖升说着是走进了池子里，“你就是榆木疙瘩一块！”

“萝卜白菜保平安，我挣点儿够花就行了，肖升，你昨天动手打‘三儿’是不是有点儿过分啊？下手那么狠！”

“他活该，你问问他看什么了？”

“甭管看什么，那你也不该打人家啊？”

“他看见什么了？”斌子听到老洪和肖升的对话后心里觉得挺纳闷，“你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有什么秘密啊？”肖升随口就把昨晚上发生的事情跟斌子说了，结果是把这小子逗得哈哈大笑，“敢情你们两口子再公园里头干那事，可真够可以的！”

“潘蕊愿意这么来，我有什么办法！”肖升无奈的说道，然后扭脸看了眼老洪，“这‘三儿’早上没过来？”

“没来，你少说这事吧，回头潘蕊知道了还以为是我传的闲话呢。”老洪并没有对肖升说出实情，告诉他今天早上刘涌来找过潘蕊，于是转身便离开了男浴室。

江峰离开澡堂子向胡同口走来，但是没想到迎面正好遇见方雅楠，他站住脚步对她问道，“你还真给老洪的女儿补课来了？”

“是啊，昨天都说好了。”

“你怎么又干起当家教的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