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我看那天两个姨太太给你递茶的时候,眉眼都不算是恭敬,何不趁着老爷不在的时候,整治一下这个府里,也好给你自己立了威风,否则咱们怎么在这个府里安了身啊。”
宁氏自己见过嫡母是怎么给小妾立威的,时不时的就是板子的样子,就连自己的母亲也都是一直战战兢兢的侍候着,想起来便觉得还有些后悔。
“我看她们这两天伺候我一点的错处都没有,算了吧,我不想惹那么多的事。”
王婆子却不依,在宁氏的耳边说道。
“小姐,要是现在你不立出来威风,以后指不定被他们算计了什么付出呢。我可都是为了你好。”
宁氏被说得心动,想着自己以后的日子,犹豫了一会儿,又问隔着一道帘子的钱管家道。
“这月例钱的事情,就照我的意思办吧。”
钱管家知道自己说话宁氏是听不进去的,便回道。
“太太还是等老爷回来,和老爷知会一声才好。”
宁氏便也答应了。
王婆子见自己说话有几分的重量了,便更加的肆意张狂,下午的时候在一个还没收拾利索的院子里碰到白锦绣院里的二等丫环荷花,便把荷花差使着替她办事,荷花也是个实心的,便真的去了,可是,回话的时候却让王婆子找了个错处,带着宁家的两个婆子便把荷花压在当院打了二十板子。
至到了晚上的时候,又寻徐嬷嬷的事由,余嬷嬷觉得事情不对,便赶紧去找夏氏,可是,夏姨娘也是个不敢出头的人,所以,余嬷嬷劝了半天也没有说动夏姨娘。
白方回来的时候,便看到了眼前几乎鸡飞狗跳的一幕,从下人们神色慌乱的眼神里,白方几乎是不用猜就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老爷,是徐嬷嬷做错了事情,我不过是替太太教训她一番罢了,不敢有劳老爷,太太还在里间等着,饭菜也都备好了,请老爷和二老爷还有四老爷到前厅用饭吧。”
白方打眼扫了一下这个王婆子,根本没有问徐嬷嬷犯的是什么事情,转身叫过钱管家道。
“徐嬷嬷既然犯了事,就把她关到柴房里,明天下午再放出来,至于其它人,叫他们都散了。”
王婆子还想上前说话,可是,脚刚才迈出去,就撞见白方冷眼的扫过来,缩了缩头便不再敢说话了。
白方进了内宅,宁氏见他进来,赶紧替他换了衣服,又递过帕子给白方。
白方换了衣服还要去外面陪自己的两个哥哥吃饭,匆匆的只交待了一句。
“内宅的事情你慢慢的过手,有事多听钱管家的话,我在外面不想再过问内宅的事情。”
宁氏半句也不敢问,连声的答应了下来。
白方到了外面,两个哥哥都已经换过了衣服,落了座。
三个人匆匆的吃了顿饭,谁都没和谁客套,又去了安置了两位老人的松鹤堂,回了话。
白方只说,到现在人还没有找到,所以还有希望。
因为和白锦绣并不亲厚,老太太也不是十分的伤心,所以很多的话都是嘱咐他们自己要当心。
出了松鹤堂以后,三个人这才在正房的堂屋里坐了下来。
起先白安还不肯坐在正手的位置,毕竟这是弟弟的宅子,可是白方却十分的不肯,只托着白方坐在了右侧正首,自己才在左侧的正首位坐了下来。
白锘看了一会儿子,这才搭了句话道。
“都是自家的兄弟,哪有这么多的规矩,都坐下吧,有正景说会话,商量个法子才是要紧。”
钱管家叫仆人这时候送上了茶水,知道他们要谈事情,就把所有的仆人都遣退了,只有他自己在门口亲自的候着。
“都累了几天了,二位哥哥辛苦了。”
白锘是知道底细的,所以也并不伤心,只是皱了皱眉埋怨白方道。
“你怎么以前从不告诉家里人,大姑娘是嫁进了王府里,做了夫人,这总算是件好事,我以前总以为是委屈了大姑娘,现下看着却不是,可是,你现在这么做又是为了什么啊?”
白安几乎是一手带大的白方,所以,白方是不是真的伤心,他自然是全看在眼里,本来心里就有怀疑,现在听白锘这么一说,便也是明白七八分了。
白方手罩在茶碗上,眼睛看着自己的四哥,牙却咬得紧紧的,半晌才说道。
“五年前我和大丫头上京,不过是为了一百五十两银子,她就把自己的一辈子送了出去,我总是亏她亏的太多了,现如今我姑娘不过是要个自在身子,我就是陪上了身家也是要护着她的,否则,我怎么对得起她,对得起她薄命的娘。”
白锘根本不明白白安话里的意思,虽然有些惋惜,可是他想着阴差阳错的进了王府,别说是娶进去的,就是卖身进去,现如今做了夫人,那也是光耀门楣的事情,所以,埋怨着的就对白方说道。
“你这话说得,在王府里锦有玉食,而且我也打听过了,那景王是待咱们大姑娘不薄的,这么折腾何苦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