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个可靠的管事,那便是更稳妥不过了,要是四伯能做好了那里的买卖才是真的称了父亲的心思。其实,这样的做法也算是一个极妥当的安排,总比每年白白的要贴补着银两下去要好,现下四爷的房里的孩子还都没有长大成人,如果这么贴下去,等到成了人以后,只怕也是个没了头的,倒不如真的找了个赚钱的法子,这才能真的有了好处了。
马车上的轿帘垂了两层,外面的冷寒并不能透进来多少,白锦绣手里握着手炉,才要阖上眼休息一会儿,莲花在外面又低声的往里面递了句话。
“大小姐,阮秀才说与您有话说,要见您。”
白锦绣和阮非墨算得上青梅竹马了,在白锦绣年岁还不大的时候,她甚至以为阮非墨和自己会有一个天长地久的以后了。
阮非墨文采虽不算是十分的出众,可是性子当真是温文如玉的。以前小的时候不管白锦绣和阮玉环闹出了什么事情,他也总是一副和气的脾气,至到后来渐渐的大了,白锦绣看出了阮非墨的心思,也察觉了自己的情愫,就连那时候还是懵懵懂懂的阮玉环也都瞧出了点眉目,三个人才不日日的长在一处似的。只是,竟是不必刻意的去想,这个县城里的每一处山山水水,甚至是不起眼的小店,都是那些往日里三个人留下的故事,多多少少的虽说不上浪漫,却又有独特的动人之处。
白锦绣在心底里叹息了一声,这份情若是当真想要断,却不是一般的难。
到了酒家的门口,丫环挑起了帘子,白锦绣的头上此时戴着一顶浅紫色的纱质帏帽,行动时身上的翠玉玎珰发出轻脆的几声,罗裙慢摆,连里面的绣鞋的一丁点的痕迹也没有透在裙外,一双玉手也都收在袖笼里,就这样白锦绣扶着丫环的手去了二层的雅间所在,莲花挑起帘子,人却没有进去,垂着头,等到白锦绣迈步走了进去以后,阖上了房门,安静的站在外间守着。
白锦绣走进去了以后,自己动手摘了帏帽,搁到了手边,抬起眉,淡淡的似是没有什么情绪的样子的对端坐在折帽椅上的阮非墨说道。
“下人们说,你找我。”
“嗯,是我找你。”
阮非墨并不是十分的英俊,只是一袭青衫让他透出了几分文人的气质,像是一言水边林立的竹林,淡雅而且上人感觉宁静。
白锦绣淡淡的笑了笑,这才在阮墨的注视不坐到了阮非墨的对面。
“这几日我还去找过玉环,说了好一阵子的话,另外还给了绣了几方帕子,她的绣功倒是日渐的好了,你是没看到那帕子上的翠鸟的颜色,当真是活了一般,改天,你也让她绣一方,我还记得她当开始拿针的时候,绣的那些东西,到现在我手里还有几个,都压着箱底呢,哪天我定要翻出来,让她自己也乐一乐。”
白锦绣这几句话说得直感觉自己都是口干舌燥,一向是沉得住气的她,竟是再看端坐在她对面的阮非墨一眼都不敢。虽然,五年前的事情白锦绣自问无愧于天地,可是,单单是对阮非墨她欠了一个解释。
“我……”
白锦绣想解释,那些早已经想明白了的话到了嘴边却死死的被堵在了那里,无论如何也张不开口。
这时,白锦绣只能扭开了头,闭了闭着眼睛,逼着自己把眼睛里的激荡出来的情绪硬生生的压了下去。
阮非墨几乎是看着白锦绣从小长起来的,记得见到白锦绣的第一面,阮非墨就被白锦绣那双黑漆漆的如珍珠般的眼睛给吸引了,他那时候也不过是个五六岁的孩子,他只是好奇眼前的女孩和自己的妹妹怎么这么的不一样。
一点点的长大了以后,直到他发觉了自己的心思,才知道她不是自己的妹妹,而他也从来没有把白锦绣当成了自己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