嚼某种过期的牛肉干一般,缓慢的张嘴开口:“上个星期,被住我隔壁,某个发高烧的混蛋揍的。”
他慢了半拍,才领悟到她说的混蛋是他。
他揍了她?!
严风呆滞的瞪着她,好半晌才有办法开口:“我没印象。”
“我知道,当时你在发高烧。”她耸了耸肩,“大概是在做恶梦吧,我猜。你一直鬼吼鬼叫的嚷嚷着一个名字,叫什么去了……”她皱眉看着天花板,然后弹了下手指头,“对了,尼古拉斯!”
狗屎!恐怕他的确揍了她,用废掉但包了石膏的右手,狠狠的K了刀子的左眼一拳。
对照他的恶梦,他当时正在揍尼古拉斯。
很不妙的,他清楚记得那极具真实感的……梦,包括后续的那些。
他大概是把现实和梦混在一起了。
他把T恤拉好,不自在的开口:“抱歉。”
“你该道歉的不只那个。”她冷哼了一声,嘟嚷着。
这名话,几乎间接证实了他的怀疑。该死的,那天晚上,他恐怕不只揍了她而已。他僵在当场,不知道该说什么。红红瞟了他一眼,瞧他那副僵硬石化的模样,她忍不住想笑。反正第二天那场官司也顺利解决了,感谢神奇的遮遐膏,遮住了大半的淤青,让法官不至于因为她的黑眼圈,质疑她的专业和证词。
既然他不记得了,她也不用特别去提醒他后续那个让人更加尴尬的事件。事实上,幸好他不记得,那真是让她大大松了一口气。
她摆了摆手,嘴角一扬,略显开心的道:“算了,事情都过去了,我想你也不是故意的,下次别再揍我就行了。”
她如此轻松的反应,反而让他又怀疑了起来。
或许,他并没有将她压在身下强吻她……
那……大概是梦吧?
瞧他站着不动,她忍不住转头,好笑的挑眉问:“怎么?你还走不够,想要换我这台跑步机吗?”
这古怪的问题,几乎让他扬起了嘴角。
“不是。”他看着她,开口问:“我只是好奇,你在红眼里是做什么的?”
“事实上,我并不算是红眼的正式员工,我只是兼差的。”
“兼差?”
“没错。”她点点头,脑袋后那一大蓬马尾跟着晃动。
“有空时,才接受韩武麒那小气鬼的委托,帮忙一些检验、是分析脚印、血液,那些微量迹证之类的东西。”
他一愣:“你是鉴识员?”
“兼职的。”她皱眉,为了不知名的原因,她非常强调的坚持着。
他瞧着那脑袋里显然有哪里不太对劲的女人,不由自主的问:“你平常的工作是?”
她眼也不眨的瞧着他,甜甜一笑,张嘴说了:“我是个言情小说作者,我专门写让世界充满爱与和平的罗曼史。”
这个让他哑口无言的答案--
他实在无法想象这个疯狂大胆的女人,做的竟然是最需要细心、耐心,而且实事求是的工作。虽然她强调她是兼差的,但刀子确实是一个鉴识员。今天早上他跟着韩到红眼地下室的计算机房查数据,意外看到她穿着白袍,专心的在检验室玻璃窗后,低头工作的样子。
直到那时,他才真正确定她的确是个鉴识员。
他不该查探她,可是在餐桌上,当韩的老婆封青岚提起她时,他实在无法不拉长耳朵。
“红红呢?我以为她说她今天会下来吃饭。”
“本来是这样的。”在瓦斯炉旁的可菲,一边将鸡汤装到碗里,一边回答:“不过早上来了急件,她在地下室做毒物检验,勤哥从印度尼西亚快递来的。”
“那个在泳池中挂掉的富商?”忙着把自己盘里的夏威夷炒饭堆成小山的韩武麒,好奇的问。
“嗯,不过勤哥怀疑有人对那可怜的家伙下毒,那位老板并不是意外失足溺死的。静荷昨天打电话回来说,那边乱成一团,所有亲戚全到了,忙着争遗产,不过他们每个人都有嫌疑,好像连警方那边都有人被买通了。”
可菲把两份的汤和炒饭放到一个提盒里,再摆上汤匙和筷子:“阿震在楼下帮红红,我把饭先送下去喔,他们两个应该还要忙上好一阵子。”可菲离开后,严风好奇的问:“地下室可以做毒物检验?”
“当然,不然你为以我们公司的钱都花到哪里?”韩武麒咧嘴一笑,得意洋洋的道:“我这里拥有必须的器材,世界上最尖端的科技,不定期有最顶尖的人员。”
他看着那男人,忍不住开口道:“我以为她说她的主业是写罗曼史,鉴识工作是她的兼差。”
这句话,让坐在他旁边的阿南,将嘴里的饭给喷了出来。
“曾剑南!”坐在阿南旁边,不巧面对他,被他的饭粒给喷到的恬恬,发出一声惊叫。“你搞什么鬼?”
“抱歉,老婆,我不是故意的!”阿南边笑边忙着伸手替老婆捡拾脸上的饭粒。
这怪胎医生的反应,让他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