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知过犹不及的道理,也不再这个话题之上多做纠缠,立刻换了一个轻松的话题。
等简成哲走后,老人浑浊的眼中精光一闪,道:“这个简成哲不可信!”
“哼,胸无沟壑,眼界太小,只顾一时得失,这种人难成大器,灵者中阶已经是他的极限,修士一生,只要输了心性,就什么都输了,强者强的是心态,是胆略,这种只会别人背后使阴谋的人注定上不了台面。”古耿仁让阳光洒在自己身上,轻声评价道。
“那公子要怎么做?”黑袍老人问。
“做事讲究走一步看十步,但现在我连脚下这一步都看不清,先静观其变吧。而且,这位施法者也不简单,自从我问道之后,哪怕是灵者巅峰都未让我感受到危机,但是见到他,我心神之中竟然有一种心惊肉跳之感。”
“什么?”黑袍老者心里翻起惊涛骇浪。
在他心里,自己公子自从问道之后再无败绩,就算遇到灵者巅峰都能从容应对,但现在,竟在一位灵者高阶的施法者身上感受到危机,难道他比灵者巅峰更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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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倌在院中忙碌起来,她先是将灵鱼鳞片刮去,连着洗了几遍,做得极为认真,也极为熟练,如做了千百遍一般,动作很快,一气呵成,把灵鱼腌制放入木桶中后,就停了下来。过了一刻钟,灵鱼已被切成薄片,薄如蝉翼,堆叠在木盘之中。
凌越声音温柔道:“没想到你还会做鱼。”
“从小我娘就告诉我,想要抓住一个男人的心,那首先得抓住他的胃。”她若有所指。
这声音传出之后,让凌越心里欢愉极了,却依然不敢多言,患得患失,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心里暗道,书上都说,人这一辈子,对感情懵懂无知的时候,却也是心里最真、最纯、最无杂念最无夺舍之心的时候,不知道我现在算不算。
将这些都做完后,倌一瞪眼,狠狠道:“让开一点!”
一边说,一边将鱼片倒入沸水中煮起,不断用竹筷拨弄,过了百息,撒上葱花,放了些调味的灵草,色香味俱全,热气升腾之中,香味扑鼻。
很快鱼就上桌了,热气腾腾,欧阳明似笑非笑,目光不停在两人身上移动,心里知道,这件喜事儿,不出意外的话,已经成了。
酒是好酒,入口辛辣,仿佛能把肠子都辣穿了,但辣过之后就剩浓郁的甘甜,回味无穷。
倌抿着嘴,轻声问道:“瑜兄,今天在湖边,看着湖水中翻滚的浪花,我就在思考一个问题,你说做人是得做抛得最高的浪花,光华绽放不过一瞬,就被浪潮打沉,还是像深处的湖水一样,不显山露水,就算湖面波涛再大,也没有影响呢?”
凌越也竖起耳朵,细细听了起来。
欧阳明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思考了一会儿,说:“我以前听过这么这句话,天地大火炉,谁不在其中烧,逃是逃不掉的。就拿湖泊来说,湖面下虽然没有波涛,却有暗流。人呐,无论处于哪个阶段,都会遇到烦恼与困难,糟糠之家,为的就是柴米油盐,一日三餐,身居高位,得兢兢业业,心系天下,所以要我来说,为人只要不愧心就成,有慈悲心,行慈悲事,才能我心如来,得见真我。”
倌怔了片刻,细细一想还真是这个道理,琼鼻向上一皱,一脸狡黠的问:“这话是谁教你的?”
欧阳明咧嘴一笑:“瞎琢磨的!”
倌嘟着嘴一脸不信。
凌越也是若有所思,重重点头,道:“瑜兄,受教了。”
这一晚,欧阳明喝多了,他想到了对他说磨墨就是炼心的武涵凝,想到了一个人把商会管理得有条不紊的百仕雪,想到了杀心成仁,铁血丹心,想到了老匠头,所有的人与事儿全都在他脑中浮现,隐约间,似乎还有着薛萱乐那曼妙的身影一闪而过。
当然,他最为思念的,还是倪英鸿。
天色很快就暗了下来,月光清冷。
他吐出一口酒气,暗叹,月还是那片月,可人还是那个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