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他也并不后悔。
柳兴怀看了姜婉一眼,后者也正看着他,微微一笑——她并不知道这一切都是你做的,你已经是她唯一将来唯一的依靠。
柳兴怀微不可查地点点头,安抚道:“蓉儿,会没事的,一切都会过去的。”
他的意思其实是,就算她父亲和哥哥都被抓了杀头或者流放,李蓉都会被保下来,而时间是治愈悲伤的良药,今后李蓉会度过这段悲痛的经历。
而在李蓉听来,柳兴怀却是在安慰自己,告诉她她父亲和哥哥会没事,会被放出来的。
“嗯!”李蓉用力点头,心中充满了希望。
姜婉随后就带着画堂出去,给了这小两口单独说情话的时间。想到裴祐还在牢里,她就有些担心,怕他一个柔弱书生在牢里吃苦。
等了好一会儿,柳兴怀和李蓉才出来,依依不舍地话别。现在李时献那边事情还没结束,裴祐还在牢中,柳兴怀和李蓉也不可能光明正大地在一起,总要等裴祐出来,写上一份休书给李蓉,她才好嫁给柳兴怀。
柳兴怀最后叮嘱李蓉要小心她肚子里的孩子,让她别太担心,这才目送李蓉上了马车。等马车离去,柳兴怀才叹了口气道:“也不知我这样做是对是错。”
姜婉道:“当然是对的。若李蓉知道她父亲和哥哥出事是你干的,现在她就一个依靠的人都没有了,很容易出事的。你就忍心看她伤心痛苦?她父亲和哥哥是罪有应得,今后她会明白的,但毕竟那是她的亲人,你可千万别做傻事告诉她真相,否则你会失去她的。”
姜婉觉得今后李蓉迟早会知道自己在这件事中的作用,这种“杀父之仇”李蓉怕是不可能释怀,因此最后能陪在李蓉身边的,也就只剩下柳兴怀了。
柳兴怀微微一叹,他明白姜婉的意思,只是一时感慨,却也知道那事今后他最好能烂在肚子里,这一辈子也莫要再说出口。姜婉跟他说过,在她将那些罪证的消息告知她的几位朋友时,并未透露消息来源,所以柳兴怀可以放心,这世上知道那些账目是他交出去的人,除了他自己,也就是他了。她保证不会说,他也不说,这事便再无人知晓。
栓子在不远处看着已经跟从前判若两人的煎饼,有些不敢过来了。
姜婉笑着对他招招手,他便屁颠屁颠跑了过来:“姑娘。”
“栓子,你帮柳公子重新安排间屋子,”姜婉道。
姜婉什么都没解释,栓子也不敢多问什么,对柳兴怀有些别扭地说:“柳公子,请随我来。”
“多谢。”柳兴怀淡淡道。
栓子心想,他果然已经不是原来的煎饼了,不禁有些难过,那个傻傻呆呆的煎饼虽然淘气,可也比这个装模作样的小书生好啊!
姜婉并不理会栓子心中的纠结,她也坐不住了。
她写了一封信,让府里的伙计带上去给侯府找侯钰。信很简单,只是询问案子目前的进展,以及最重要的是裴祐什么时候能放出来。
姜婉在府里揪心地等了许久,傍晚的时候,侯钰却亲自来了。
看到侯钰,姜婉有些吃惊,随即问道:“侯大人……裴祐他究竟何时能放出来?”
侯钰面露歉意:“姜姑娘……裴大人怕是没那么容易出来了。”
姜婉心里一沉:“侯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侯钰叹道:“姜姑娘,我曾经说过,我这边不止我一人。我已同几位大人说过裴大人的事,只是他们咬定裴大人与李时献同流合污,我暂时也没能说服他们。不过姜姑娘请放心,我会继续说服几位大人的。”
姜婉咬了咬下唇,片刻后说道:“我要见裴祐。”虽然侯钰说会继续说服他那边的几位大人,但她直觉靠不住,她要先见一见裴祐之后,再想想怎么把他救出来——只要说出他是徐靖的遗腹子,很多事就好办了,当年被李时献陷害的很多人,都在翻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