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程看到姜婉是怎么把人给忽悠走的徐凤姑心里自然很是惬意,她早就看村子里的那些人不顺眼了,如今她们自己送上门来,也是活该!她家婉婉这事真是做得大快人心!
工厂顺利开了起来,姜婉每天都很忙碌,只是忙碌的间隙,她就忍不住想裴祐的事,想至今生死不明的罗纳的事。可有些事多想也无用,她只能让自己更忙碌一些。
姜婉和谢承畴商量过后,将他们进口的这些棉花统一叫做“云棉”,而他们的厂子,也开始正式开始加工这种云棉。
在工厂开始生产的半个月后,姜婉从谢承畴那儿得到了一个大好消息——罗纳回来了!
姜婉当天就去了县城,在县衙里看到了风尘仆仆的罗纳,当时她的眼眶就红了。
罗纳一见姜婉就哭得稀里哗啦的:“呜呜我差点就回不来了,还好上帝保佑,否则我现在早已经被鱼给吃进肚子里去了!”
听罗纳讲故事般的描述之中,姜婉才知道罗纳当日落海之后就被汹涌的波浪冲走了,漂流到了一座无人岛上,好在那座岛够大,岛上也有淡水和吃的东西,他勉强活了下来,在岛上待了快十天,这才看到一辆途径的船,因此获救。后来他就一路问路走了回来,路上还差点被人抓去卖了,说起来就满是心酸啊。
罗纳的归来,让姜婉心中的大石放下了一块。对于这段遭遇,罗纳并未因此而“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他从前当奴隶,以及逃出来之后吃过的苦太多了,这次的遭遇对他来说简直就像是儿戏一样,他说着说着还能时不时笑出声来。
姜婉,谢承畴和罗纳三人一起大吃了一顿,算是就久别重逢后的接风宴。罗纳喝了不少酒,醉倒后被谢承畴招人送了回去,而姜婉和谢承畴都只喝了一点点,谢承畴安排马车送姜婉回去,在马车即将离开时,他突然跳上马车。
姜婉吃惊道:“谢公子,你还有事?”
谢承畴吩咐车夫驾车,自己坐在马车另一边,望着姜婉,叹了口气道:“姜姑娘,在下是还有事要说,就不知姜姑娘肯不肯听了。”
姜婉道:“你这架势,我便是不肯听也得听了。”
谢承畴微微一笑,随即诚恳道:“姜姑娘,我知你先前不肯嫁我,乃是因你早有心上人,如今他贪慕权势,抛下妹妹去了京城,实在有辱读书人的气节,也配不上姜姑娘。而我却与他不同,若能得姜姑娘为妻,我必不会辜负你的深情,今后你我必能琴瑟和鸣,相携走过风风雨雨。”
姜婉心中微叹,如果能早些遇见谢承畴,如今她或许就是另一番光景了。但现在她心里还有别人,若嫁给他,是对他的不公,也是对自己的不负责任。
“多谢谢公子的厚爱,能得谢公子的垂青,是我的福分。只是裴祐还欠我一个解释,在哪之前,我无法将他放下。”姜婉坦诚道,“谢公子,我虽喜欢银子,也曾想过通过嫁人而获得富贵荣华,可最终还是醒悟,对于姻缘,我要的是两情相悦。因此,谢公子的情意,我注定要辜负了。”
谢承畴是个坦率的人,因此面对他时,姜婉也不愿意虚以委蛇,而是选择坦白,告诉他她的真实想法。
谢承畴摇着头,微微一叹,他一直都明白姜婉与普通女子并不相同,她没有她们那样的委婉羞涩,有什么便说什么,也不像世间女子一般只能依附男子生存。有时候他倒宁愿她能跟绝大多数的女子更像一些,可转念一想,她若是那般,他或许就不会如此念念不忘了。
谢承畴叹道:“姜姑娘还真是不给人留一点希望。”
姜婉道:“那我若是说,烦请谢公子等等我,等我问清楚裴祐,若他会娶我,我便嫁给他,若他果真不要我了,我再同意嫁给谢公子,这样谢公子听了便乐意了?”
谢承畴道:“乐意啊!”
姜婉:“……”她是真没见过这么迫切想当备胎的。
她道:“可我不乐意。”
谢承畴无奈道:“姜姑娘可真是霸道,还管我乐不乐意。”
姜婉但笑不语。
谢承畴正色道:“姜姑娘,我这辈子就只遇到你这样一个情投意合的女子,还请姑娘原谅我无法轻易放下。”他又叹一声,试探般发问,“若我以知县之子的身份强娶姑娘,你可会……自尽?”
姜婉笑看谢承畴:“不会。”
谢承畴替她接了下去:“然而你会怨恨我一辈子。”
姜婉笑了笑,她知道谢承畴不过就是不甘心说说而已。
“罢了罢了,我便再多等上几年又何妨?”谢承畴叹道。
姜婉认真道:“谢公子,这世间能合你心意的女子怕是不少,你真的无需吊死在我这一颗树上。”
谢承畴道:“姜姑娘,你不也吊死在裴祐那棵树上么?我与你,并无不同,还请姑娘不要连一丝念想都不给我,我还等着姜姑娘能从裴祐那棵树上下来呢。”
话说到这份上,姜婉也无法再劝说下去。感情的事,并非理智能完全操控,有时候明知该停下,该换个方向再走,可那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