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是破旧了。
许唯一抬头看了看这小区里所有的楼,楼层都不很高,最高的也不过才七层,听自己闺女许一心说,宋玉现在就住在自己面前的这栋楼的一单元二楼西户。
许唯一进了楼道,没有感应照明灯亮起,心想难道是声控的?于是用力拍了拍手,结果还是没有任何照明物亮起,许唯一在四周找了个遍,最后发现这楼里是没有照明灯,于是悻悻地抹黑上了二楼。
站在二楼西户的门前,许唯一的心脏在“砰砰砰”地加速跳个不停。
他想,如果叫门宋玉不给开怎么办?或者开了,那自己要说点什么啊?
媳妇儿,我错了?好像说过很多次。
媳妇儿,我下次不敢了?貌似说过更多次。
媳妇儿,你原谅我吧?好像才说过。
许唯一还没敲门就在门口纠结成了麻花。
半个小时后,许唯一终于停止了他的纠结,他烦躁地想,管他说过没说过,一会儿敲开了门一口气儿全说了,先求得媳妇儿的原谅才是最重要的。
于是他准备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气就开始了他的敲门大业。
宋玉在半梦半醒间做着噩梦,梦里的他发现自己和许唯一一起生活的这些年,全部都变成了假的,而杜衡远才是那个真正和许唯一一起生活了近十年的人,他们的生活里甚至不曾有自己这么一个人。他像个局外人一样看着杜衡远陪着许唯一度过了一个又一个自己熟悉的日子,他着急地想要告诉许唯一那是假的,自己才是陪着他的那个人,可是却发现自己发不出任何声音,触摸不到任何人。
宋玉感觉自己难过的就快要窒息了,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把他从噩梦里拖了出来,等他醒来,发现自己的枕头早已经湿透了,而脸上也布满了交错的泪水。
他脱力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一点也不想去理会门外的敲门声,刚才的梦实在是太过于真实,他觉得这场梦似乎消耗掉了他一半的生命力。
门外的人得不到自己的回应,更加急促的敲了起来。
寂静的夜里,这种敲门声显得格外的突兀,邻居家养的狗已经开始叫了起来,宋玉害怕打扰到邻居的休息,逼不得已只好起来开门。
他的腿还疼着,走不很快,只能扶着墙从卧室一步一步艰难地走到玄关去。
门外的敲门声越发的急促,邻居家养的狗也叫的越发的激烈,宋玉有些着急,只想着赶紧开门,好不容易走到了门口,也没想起来问门外是谁,就打开了门。
门打开的一瞬间,一个黑影带着夜晚的凉意扑了进来,扎紧了他,摸索到他的唇,立马就封住了他想要张开的嘴。
许唯一在门外敲了好半天的门,见屋里都没有任何反应,倒是二楼东户家的狗给了他不少的回应。
他直觉宋玉就在里面,想着媳妇儿肯定是不想给他开门,他有些焦急,于是敲门的动作也就越来越急,在这种越来越急的敲门声中,他感到越来越浓的绝望,但万幸的是,门到最后竟然开了。
门打开后,许唯一几乎是立刻就闻到门里那股熟悉的家的味道,他一步迈了进去,把眼前的人抱了个满怀。
门没打开时,他准备了那么多开门要说的话,可现如今他却一句都不想说了,他贪婪的闻着怀里男人身上久违的甘甜的味道,这一刻,他只想亲吻他。
宋玉被突如其来的吻惊呆了,可那只是一瞬间,因为下一刻,他立马就感受到了吻着自己的人是许唯一。
他想推开这个亲吻着自己的男人,却发现自己做不到。
他原本计划着和这个男人一刀两断,从此过上一个人的生活,再也不要为了这个滥情的男人痛苦、伤心,可到最后,他不得不承认最割舍不掉的人,却是他自己。
宋玉觉得自己像一条快要溺毙了的鱼,在水中不停地挣扎着,想要摆脱水的束缚,去到陆地上生活,可当他离开了水之后,却惊奇地发现自己依旧不能存活下去。这种现实,让他感到死一般的绝望。
在这种绝望中,他近乎自暴自弃地回吻着许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