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无奈,但也不打算解释了,毕竟,有一种解释叫做:越描越黑。
两个女人沏了茶,还炒了盘花生,一并端过去。进去的时候,谢母不在,应该是回去休息了。两个男人正聊在冬天打猎的事情,你一言我一句的,倒是聊得欢。聊了一会儿,胡屠户把话圆回来,表示他们夫妻二人这趟过来呢,是来看看谢母,邻里这么多年,也没过来,是他们做晚辈的不对,巴拉巴拉。清楚表明了他们这趟来的目的,作为邻里,希望两家以后多多来往,让孩子们在一起愉快的玩耍。
谢予心里也知道,这胡屠户和他家做了这么久邻居,不见走动,现在突然上门拜访,是媳妇和小舅子的功劳,这胡屠户打着自己的小算盘呢。但他这个人从小混迹于市井之间,擅长的就是察言观色,经常做的事就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心里怎么想是一回事,面上也是笑着说:两家八百年前不定就是一家人,以后要常来往。
沈木木在旁边听得津津有味的。嗬,现代看的电视剧,都把屠户塑造成憨厚老实、不善言辞的人。这个胡屠户可不,能说会道,不仅是个聊天好手,还是一个为人处世很厉害的人呢。
到底是不够熟,即便有共同话题也有聊完的时候。早些日子,沈木木还没进门的时候,谢予见到人家,可是从不打招呼的。胡屠户姓胡,人却一点不糊涂,把握着谈话的节奏,表明他家过来的心意之后,就提出告辞了。
谢予没事人一样站起来,要送人。沈木木原意是让谢予坐着,自己出去送人,见谢予站起来,还小小的咳了一下。结果谢予没回头,胡嫂子倒是殷切的问她是不是染上风寒了,沈木木连说没有。咽下让男人坐着的话,自己去送的话,担心的和胡嫂子跟在两个男人的身后。
两家人这在门口道别呢,外面来了五六个衙役,围在谢家门前。
“快,动作快点,把这里围起来。”一群人吵吵嚷嚷的,把大门围起来。沈文远本来和大壮站在一起,见来者不善,向前跨了一大步站到他姐姐面前,拳头攥得紧紧的。沈木木一只手把他扒拉过来,凑在他耳边轻声说了什么。小少年抿着嘴,不答应。“快去,姐姐不叫你,不许出来,别担心姐姐,姐姐有你姐夫在呢,没事儿。”小少年还是没说话,看向他姐夫,见谢予点头,这才撒丫子跑向谢母的房间。
胡嫂子也一手楼了大壮,站到最后面。胡屠户一家本来是要道别,站得比较远,这衙役一来,一家人不但没有远远躲开,还往谢家人旁边站了站。目前的局面,就是衙役围了谢家。谢予站在前面,胡屠户和沈木木在他后面半步,胡嫂子护着大壮在后面。
“谢管事,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这群衙役也是好笑,咋咋呼呼的一群人来了,将别人家围住了,却没个人出来说话。好一会儿,才出来一个留着山羊胡子的中年男子出来客气的说了这么一句。茶树镇虽是个镇,其实离县城也不远,也就半个时辰的脚程。谢予的永利坊名声不错,来往的人也多,这些衙役有空闲时间,会两三个人约着专门过来赌钱。是以,他们认识谢予并不奇怪。只是,他们对谢予的客气,却有些让人难以捉摸。
沈木木想破脑袋想不明白的事情,谢予却是了然于胸。衙役根本没有官方身份,只是为衙门服务的编外人员。这个时代的衙役有父子相承的,也有临时调集,事后仍作为平民的。这些人平日里惯会仗势欺人,但他们也极有眼色,县太爷平日里对谢予的客气,他们都看在眼里。即便现在出事了,县太爷也没有表现出要办他的意思。那钦差大人,官职是大,谁也不知道他能在这茶树镇待几天。到时候,办不了谢予,他人拍拍屁股走了,剩下的他们就仍由谢予揉圆搓扁。退一万步讲,他们大多数人还欠着永利坊的钱呢,对债主自然不敢强硬。
“官差大人,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开口的是谢予旁边站着的胡屠户。胡屠户目测身高有一米九,长得比谢予壮多了。一说话,瓮声瓮气的,很有威慑力,估计他自己也知道这一点,才会先于谢予这个当事人说话。
“误会?没有误会,上头就是要谢管事去一趟。”相较于对谢予的客气,那衙役对胡屠户算是趾高气昂。胡屠户的体型优势,没发挥什么作用。
“上头要我去?指名要我去?”谢予面不改色的问,好像被围的不是他家。
“唉,是啊,是上头指名要谢管事去一趟。”谢予一开口,山羊胡的语气明显放软了,态度很奇怪。事实上,这一群衙役,这一场包围,都有些奇怪。一来就虚张声势的叫嚷着围起来,真正围起来之后,好半天没人说话,像是没人敢上前说话。仔细一看,可不是怪得很,被抓的,一脸的坦荡荡。抓人的畏畏缩缩,反而有些不敢看人。
“是县太爷要见我?”谢予皱着眉头问道。被谢予问话的山羊胡苦着脸道:“不是县太爷,是上头来的钦差大人要见谢管事。”
“上头来的钦差大人也不识得我,怎么一来就要见我?”谢予接着问。
“这个......这个我也不清楚。”山羊胡支支吾吾的,应该是知道些什么。
“那你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