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说,等今年过了,用户部跟工部剩下的预算来还银行的这笔账,但……奴婢感觉陛下的话不可信,他这是在搪塞您跟我,等明年户部跟工部新的预算下来后,工部和户部未花完的预算,肯定是还会如同往年一样,被陛下投到其他地方去。”白纯皱着雪白的额头,嘟着嘴有些沮丧的说道。
人家都说君无戏言、一言九鼎、金口玉言啥的,但好像这些话跟如今的大唐皇帝,一点儿都不沾边,如今大唐的皇帝就是个赖皮,他才不管你那套,每次快到年底的时候,嘴上就跟抹了蜜一样甜,但转眼间就会把中书、门下、三省六部剩余的预算,挪到其他地方去,至于还钱,他从来就没有真正的想过还。
“你指望他还你钱,除非啊,明天这太阳打西边出来。你也是,不长记性,他说你就信,被他吃的死死的,这么多年了,你一直帮着他管钱,就不能硬气一点儿吗?那裴婉莹本宫指望不上了,那就是个逆来顺受的主儿,指望她管束她的皇帝,那就得晚上能看见太阳的时候了。整个后宫里,也就你的话他还能听一些,你现在不管着点儿,等我跟随先帝一去,这大唐……你说本宫还能指望谁看着他?”武媚无奈的叹气数落着白纯,这也不是她第一次跟白纯说这话了。
但向来精明能干、颇有主见的白纯,只要一到了那败家子跟前,就什么脾气跟原则也没有了,完全是任由着那败家子欺负她,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毫无原则跟精明。
“奴婢怕是做不到了,不过奴婢觉得……上官皇妃或许有这样的潜力……。”
“就她?看着表面上是那么回事儿,但李弘要是一旦用心,哼,被李弘卖了她都不知道,估计还兴高采烈的帮李弘数钱呢,跟李令月一个样儿,在李弘面前笨的就像猪一样。”武媚毫不留情的奚落着自己的儿媳妇,自然而然的,也把从小就跟她儿媳妇一起混的公主殿下,给一起骂了。
两人唠叨了半天后,对于已经出宫的皇帝陛下,自然是难有节制,所以如今也只能待在宫里等着,要不然的话,那就得亲自出宫,但如此一来,武媚怕看到李弘折腾的东西后,万一把自己气晕厥过去。
“对了皇太后,那事儿能说吗?”白纯陪着武媚默默喝茶,只是突然间想起今日来此还有他事儿,于是放下茶杯看着望着窗外的武媚问道。
“何事儿?”武媚收起思绪,缓缓回过头,神色之间多少有些茫然的问道。
“就是夜月皇妃跟大来皇妃的事情,陛下没有给她们一个明确的答案,这夜月皇妃跟大来皇妃放心不下,所以就找到奴婢这里来了。”白纯看着武媚的神色之间,带了一丝婆婆独有的怨念后,轻松的笑着说道。
“刚刚两人还过来问安来着,她们怎么不自己问?我还能吃了她们不成?一个为了兄长,一个为了弟弟,自己又是身为大唐的皇妃,在外人眼里看来是至高无上,但谁知道在高贵的背后,也有着不足为外人道的颇多苦衷呢。唉……算了,你也别管了,让她们继续找李弘闹去,李弘不说,自然是有他的道理。”武媚再次叹口气,别人看不出来,但身为皇帝他娘的自己,哪能不知道李弘心里打得什么算盘。
皇长子岁数也不小了,按理说也该立为皇太子了,但李弘却是不为所动,丝毫没有立太子的想法儿,甚至即便是群臣劝谏,李弘对立储一事儿,看起来也没有多大的兴趣。
不过好在如今李弘还处在年少力壮之际,晚点儿立储倒是也无所谓,不影响大唐的朝堂跟宗庙稳定。
“可……陛下难道……真的有此雄心吗?如果是这样的话,大来皇妃跟夜月皇妃……怕是在陛下面前可就不是大吵大闹了。”白纯想了想,还是不敢确定心中所想的李弘对大食、以及倭国的终极策略。
“这就是那败家子高明的地方,到时候一边是她们自己的亲兄长跟亲弟弟,一边又是她们自己的亲皇子,又不能也没有资格被立为我大唐的储君,到时候就看夜月跟大来皇女如何自己决断了。”武媚慵懒的瘫在沙发上,这些年身材虽然已经走样,但多少还是有些风韵犹存,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还是年轻不少。
“如果高句丽、新罗跟百济也能如法炮制就好了,这样一来,天下可就真是太平了,这我大唐的四周,以后都由亲王来坐镇,也算得上是一件有利于我大唐江山社稷的大事儿。”白纯神情之间颇有一些憧憬的说道。
“凡事有利就有弊,这些咱们也不是不懂,夜月的儿子以后掌大食,大来皇女的儿子以后掌倭国,不出意外,裴婉莹的儿子自然就是大唐的储君了,这权利跟兄弟之情比起来,有时候啊,说不准哪个更能吸引人一些,但不管如何,都是我大唐乃至华夏的种,华夏民族这个大圈子,李弘看来是要做定了。”武媚提起李弘,不管什么时候,依然是叹气的时候多。
也就在这时,汪楼突然间跑了进来,看着正在轻松自在聊天的皇太后跟夜月,急忙恭谨的禀奏道:“皇太后,陛下快要回宫了,但……据已经回来的人说,陛下的心情……好像不太好,再者就是,那叫内燃机的东西可以自己跑了,就是声音大的吓人,还有那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