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里那首《沧海一声笑》倒是不错,为何从来不曾听你唱过?怎么一个臣子也不知道?”第二日启程后,李治在马拉火车上用完早膳后,对捂着脑袋,因为宿醉还有些头疼的李弘说道。
“儿臣唱?他们谁敢听啊?何况母后对我的歌声又是极其的讨厌,所以儿臣只能是在后宫自娱自乐一番了。”李弘头靠在窗户上,期待玻璃上的冰凉温度,能够让他的脑袋清醒一些。
像这样太过于超前的歌曲,放在大唐显然是不可能被接受的,而且就算是李弘强制命令朝臣听自己唱歌,身为皇帝的他,也不可能拉下身份跟脸皮,给众臣来这么一曲沧海一声笑。
但不管怎么说,这首来自一千多年后的武侠歌曲,无论是词曲都还是有着符合大唐的豪放与霸气的。
昨夜里在他唱完后,依然觉得不过瘾的李治跟武媚,自然是在意犹未尽的情况下,又让温柔唱了一首《笑红尘》,虽然这首歌词更加的直白加口语化,但相比起已经接受了戏曲这门艺术的李治跟武媚,纯粹的当成一种娱乐还是不错的。
而且由于当下的伴奏并没有太多种,加上像《笑红尘》,或者是《沧海一声笑》这几首曲子,并不需要电子配乐,加上有颜令宾这个大家帮着李弘重新编排,在融合了一千多年后的曲调复杂变化,以及当今的简单配乐后,听起来倒是也别有一番味道。
而且加上歌词的口语化跟直白,再从一向向往高来高去、抱打不平,自由自在的游侠生活的温女侠嘴里唱出来,倒是极其的符合温柔的侠女气质。
“红尘多可笑,痴情最无聊,目空一切也好。此生未了,心却已无所扰,只想换得半世逍遥。醒时对人笑,梦中全忘掉,叹天黑得太早。来生难料,爱恨一笔勾销,对酒当歌,我只愿开心到老。风再冷,不想逃,花再美也不想要,任我飘摇。天越高,心越小,不问因果有多少,独自醉倒,今天哭,明天笑,不求有人能明了,一身骄傲,歌在唱,舞在跳,长夜漫漫不觉晓,将快乐寻找。”
“倒是也轻松写意,自由洒脱,只是这词儿难不成也是你写的?”李治今日一早,把那份歌词亲自写了一遍,虽然说此词并没有让人反刍的冲动,但时不时看看这些词,倒也是能够有些余味萦绕。
“不是,这应该都是岭南道一些的偏远文化,只是我们现在知道的不甚清楚而已。”李弘低着头喝着上官婉儿亲自端过来的粥,淡淡的说道。
而当他说完后,李治果不其然的是不屑的冷笑了几声,看着低头自顾自喝粥的李弘,再看看窗外缓缓倒退的风景,叹口气说道:“哎呀……没想到如今倒有了让你担扰的事情了,大丈夫正所谓敢作敢当,当太子的时候你睥睨天下,任何事情都不放在眼里,怎么如今成了九五至尊后,反而变得畏手畏脚起来了,这可不像是你李弘的风格啊。”
三十多年的时间了,自从李弘出声后,也不可能是如今这段时间才会哼一些上一世的小曲小调儿,不过是在这之前,他从来没有像最近这几年一样把这些摆到台面上,甚至连颜令宾都无法抓住李弘平说偶尔从嘴里哼出来的小调。
但抓不住这些轻松又带着复杂变化的小调,不代表他们在与李弘相处的时间里,就对这些感到陌生了,何况当初不论是《白蛇传》,还是《西厢记》等等,里面在一些浅显易懂的词句唱词上,都有李弘的影子,所以如今像《沧海一声笑》或者是《笑红尘》,对于李治等人来说,很容易就会认为是李弘的作品。
而且随着三十年的潜移默化,不论是皇宫内的宫女、太监,还是李治、武媚,或者是李弘后宫的女人们,其实在感情上,大多都已经接受了这种艺术。
但他们的接受,不代表着所有人的接受,也不代表着李弘在后宫悄悄的鼓捣这些,就不会传出皇宫,到达其他人的耳朵里。
“你跟士大夫、五姓七望之间的恩恩怨怨到现在也消停不了,现在不承认这些,是怕那些人拿这些攻讦你吧?”武媚不知道何时走了过来,在李治旁边坐下后,用手里的鸡毛掸子捅了捅李弘的肩头问道。
“那些人不足为惧,儿臣要是怕他们攻讦,就不会想要彻底把他们连根拔起来……。”
“李弘,你跟我说句实话,正好你父皇也在这里,我就问你一句,你为什么非要把五姓七望往死里逼?这些年你可是没少利用他们传播我大唐的传统文化,那些经史子集等等,甚至是连山海经的注释,都能够把高句丽、新罗,甚至是倭国涵盖在内,如今基本上我大唐的文化血脉,已经渐渐扎根,被他们接受,甚至可以说,你用了短短的不到十年的时间,就已经彻底灭亡了人家的文化,而后铺上了我们大唐的文化,如此一来,五姓七望即便在你李弘这里无功,也不能获罪让你继续打压,甚至是想彻底消除吧?”武媚看了一眼李治,很奇怪的问着喝碗粥的李弘。
上官婉儿等一众人,听到武媚这样的问话后,包括这一节车厢里的太监等等,都要准备退去,给陛下与太上皇、皇太后留下私密的空间来议事。
但当上官婉儿刚刚走到车厢连接处,却被